间呢?拿在手里基本上保险。这样的单独行动已经是严重违反军事条令了,我当然不能携带任何枪械或其他武器,现在只有手电,其实,如果有月亮照亮,手上越空越保险,行动自如,这手电筒顶多能起近距离反击器械,并不具备攻击力,而且使用率很低,保存电量是我的唯一选择,因为我搞不清他是用的什么方法使我的手电筒生这样的变故,我在想着怎么对付他有可能从任何一个方位向我进攻的方式、部位、力度以及我所能还击的措施,我似乎感到了自己的被动,甚至想象着不是一个人,可根据声音判断没有其他人的可能性,只是凭听觉判断他是个老汉,可一个山区老汉与我有什么瓜葛呢?我记忆中搜寻不出任何交往的痕迹。索性不要做分析了,想的越多,时间越被动,我得给自己赢得时间并努力使自己占据主动位置,可说实在的有些不现实,当地的老乡对环境的熟悉程度我是不可能过的,更何况我只是上次抓鬼去过一次,即使没有人误导,我也很有可能走错道儿,我的视力不好。怎么变被动为主动呢?不能再喊,那样实际是给他提供目标,我有意停下来,尽力屏住呼吸,但还是喘,走盘山路需要不断调整呼吸,尤其是不能突然加或减,要循序渐进,可现在是特殊情况,如果我整体是一颗心脏,我现在的状态与心脏病的早搏现象相类似,我斜立在树丛中,左腿在上呈弓形,摘下军帽、解开领扣轻轻地扇着风,休整一力,大约半分钟,我被一阵风吹的来了精神,准备开始出击了,我在树丛中慢慢向上挪步,但却听到小路上咳嗽着,似乎有意提示我他的方位,我便悄悄出了树丛,可又听见树丛里嘻嘻地笑着,我进去,外面是咳嗽声;我出来,里面是怪笑声,分明是有意捉弄我!他在我着急或怒,我决定和他暂时打持久战,看他能闹多久?!只要我不换行走环境,不久便没了声音。一串凄厉的怪鸟叫声从沟里传出,回音四扩,不由得使人联想到鬼电影里的气氛场景烘托,我有一种想模仿猫头鹰叫的,但怕学不像,只好跺一脚身旁的树,奇怪,这鸟竟然就在这棵树上,没听到扑啦啦的扇动翅膀声,它怎么就到了我的头顶呢?我又跺了一脚,没了。真是让人心烦,到底遇到的是个什么人,他仿佛有一种邪乎的能力指挥这山沟里的一些事物,但他却无法指挥我,我在和他较量着,反倒是我跺树使他暂时不出声了,他好像在用着我起初用的沉默法,我开始威了,我从记录片上曾听到过狼叫声,便仰起头开始模仿,我觉得挺像的,大概是环境造就才能吧,我为我的模仿力感到得意,有回声,这更加肯定了我的表现力,没有声音了,他彻底不出声了,难道是等着我再出什么新花样?他这种沉默对我也是一种挑战,又像是对我的回击。我又回到了沉默中,不过我已经确定他是个体的,否则这么长时间我早遭到攻击了。那么,我们到底谁在明处谁又在暗处呢?其实大家都在黑暗中行走,这要看谁更能适应黑夜了,较长时间的僵持开始了,不久,我终于忍耐不住,回到了小道上,因为我的手和脸已经多处被刺伤,虽没有划口子,但却很疼,这也是我决定不再回到树丛里的原因之一,我看看他到底还能耍什么花招。
我感到自己越上越高了,已经不可能再去想老朱的鞋子和老太太的笑声了,我现在紧追着一个看不见的老汉的咳嗽声和怪笑声,今晚总算是有事可做,如果钻到到地洞里毫无结果,我只有两个选择:一进,一退,那次抓鬼,我不曾到上面的洞口去过,我只知道下面的入口。现在不用担心上下问题,能上去,就能下来,因为天一亮,什么都在眼前,路真是人走出来的,这一路,我一直在走小道,没有任何攀爬环节,所以我断定这是一条人们常走的路。我约莫着大概跟了他有2o多里路了吧,四下不见灯光,更没夜半婴儿啼哭声,我知道已经进入无人区了,那时的陕北人口稀少而分散,沟里深处要有一个村子,也就几乎顶多十几户人家,都不在一处,各自找到能够箍石窑的一片平地建立自己的家,劳力少的,只有在山根下凿开黄土做窑洞了,高低错落零乱,甚是恓惶,现在山里不知道怎样了,只听说现了大面积的石油、天然气、煤,高公路修的很通彻,也通了火车,14年前我就是带着我的团支部乘火车去的,那时陕北已经变得让我几乎认不出来了,现在肯定变化更大了。交通的大改变,连山货也在西安等地占据市场卖得好价钱,现在在西安所见到的陕北老乡基本上都是大款,给他们后代说起那时的境况他们也许会非常不高兴,因为他们不会信,可他们的父辈不会不信,他们都是从那时过来的。那时的荒凉真是无法形容,可那时的原始风貌却很纯正,那连绵起伏的黄土高原,仿佛永远也望不到边的静观的黄色海洋,我那时常常上到一座高坡上,俯瞰四围,总有一种脱离人世的感觉,山不动,只有我在移动,我若不动,一切都静止了……因此,我学了许多信天游,可惜上帝给我的声带里少装了一个c,否则,我能唱出非常嘹亮、地道的陕北信天游,就这,乌兰大嫂已经把我夸得不成体统:“我兄弟不但唱的地道,吐字也实实儿是陕北话。”,乌兰大嫂可是个信天游的高手,现在的所谓原生态追求的不过如此,可乌兰大嫂的蒙古长调那才叫醉人呢!
确定无人,我心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