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饭后,我被大老陈押上吉普车,向北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a县。县中队大院里,只有一个老兵坐在院子中央读书,看见我们来了,开了大铁门,给教导员行了军礼,我给他行了个军礼,他很严肃地回了礼,接过我的行李,把我带到了后勤班,不让我动手,为我整理好了一切,冷冷地说:“在这等着,别乱动,12点开饭。”,我便打量着后勤班,乱乱的,还有两个小时,干坐着不是事,我便跑到院子里找那个老兵:“报告,我要尿尿!”,他放下书:“走,我领你去。”,我态度很诚恳:“不用了,你告诉地方,我自己会尿。”,他不太理会我:“不行,你跑错了地方怎么办?”,我有点生气了:“不尿了,我在院子了转转行不?”,他又回到原处:“随便,只要不出中队。”,我跑到一处没人的地方,解决了个人问题,还没转身,就听见一个似乎熟悉的声音:“谁让你在这尿的?牛牛给割了!”,我慢慢转过身,一下就兴奋了:“继光哥!”,我扑过去,他把我紧紧地搂住并使我双脚离地飞行:我的手勾住他粗壮的脖子,他在原地转了个圈:“你小子可算来了!”,放下我,拉着我的手:“一大早就听说你要来,走,到炊事班,老哥给你冲糖水喝!”,我被他牵着,来到后勤班,我再次兴奋起来:“我的行李就在这!”,他只是笑,好象有什么秘密藏在心里。午饭时,我没有出去排队唱歌,他们傻忽忽的,唱了半天才开饭,继光端着一个木牌回来了,上面是四菜一汤:“你也不怕教导员生气,人家等你去吃饭,你却在这不出去。”,我得意地告诉他:“不去,我怕他反悔,再把我带回去。”,不久,教导员来了:“娃娃,不,老弟,我走了,你不送送?”,我吃着饭,头也不抬:“欢迎长常来做客。”,教导员很无奈:“这么快就把自己不当外人了?”,我仍旧不抬头:“再见!”,他的语气半真半假:“小没良心的,我才不来看你呢!”。院子里汽车动了,我确定他们彻底走了,便开始串班了,每个班都有我新兵连的小战友,但他们见了我都显得有些拘束,我有点不痛快,回到后勤班问继光:“他们咋好象和我疏远了,我现在已经不是司令部的人了。”,继光笑着:“到指导员那去一趟,回来就知道了。”。我到了隔壁指导员的窑洞前,打了报告进去,指导员我早就认识,他笑盈盈地让我坐下:“现在上面的人走了,你可以放松了,我把你的具体工作给你交代一下。”,我那时可是好脑子,但他给我封的那一大堆头衔让我感到是给孙悟空上的紧箍咒:什么上士、军委会委员、文艺委员、团支部书记、队长文书、县广播站通讯员、中队宣传员等等。我虽然满口答应着,但心里很是不满,刚来就给我这么多工作,我还有没有自己的空间?!
周末,第一次班务会后,我才明白自己的身份,就是提前当了班长,并且是队长和指导员身边的班长,连部开会我必须去,不仅要做记录,而且要汇报整个中队的后勤、宣传、弹药管理、伙食、军事训练计划完成情况、板报宣传情况等等,甚至连中队菜园管理情况也要我做汇报。第一个月,我可是忙坏了,但不久,我适应了自己的工作,我给自己的工作做了个小总结:大杂烩。夏天是中队擒敌技术训练的集中期,全体人员都拉到了县城外的河滩上,我也去了,由于我对工作的较快适应,黑脸队长已经不管我了:“只要不影响本职工作,你就去玩吧。”,!玩?走着瞧!非动真格的!!我自动加入到二班的行列,因为这个班的战士军事技术最强,我的存在,实际上是后勤班和他们的正式较量,擒敌拳,我赢了,光前扑这一个动作就让全中队的人目瞪口呆,那个曾坐在院中央看书的一班长惊叹到:“这孩子大概是青蛙托生的,全西北都没他扑这么远的记录!”,倒功,我都是一遍就学会,尤其是后倒和侧扑,没人能挑出我的毛病来,二班长把我的成绩要算到他们班上,继光不愿意了:“不行,你们不是说人家是个小娃娃,狗屁不通只会玩吗?成绩出来了就开始抢了?”,让他们争去,我有了放纵自己的资本了。不到两个月,全队的战士都喜欢我了,因为我最小,也从不拿所谓班长的架子。
县派出所宫所长是个扎根陕北的北京知青,他这几天正为一件事愁:县里夜间闹鬼,总有下夜班的女工被吓昏过去,然后就是身上的手表、钱等不见了,一时间,小县城传的沸沸扬扬,人们惶恐不安,本来就人口稀疏的小县城,夜间更是寂静的象空坟。听隔壁检察院的1米88的姜春扬大哥讲:“每位受害者都只有一个答案,就是遇上了鬼。”,他坚决不相信,和我的态度一样。县上加强了夜间巡查,安宁了一阵子,但县城外又有闹鬼的事件生,县长为此事很是烦恼,公、检、法都出动了,我作为中队的记录者也有幸参加了这次捉鬼行动。
我们成立了公、检、法特别行动队,每天晚上在县城里四处巡查,两个人一班,从11点开始到早晨5点,两个小时一换,我主动要求和姜春扬一班,我们是1点至3点,他是一个典型的陕北大汉,确切说是内蒙人,他稳重,不多话,并总能按他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