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藏到停尸柜一侧。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居然生了:一个披头散的女人身影竟然敏捷地翻窗而入!外面昏暗的路灯照射出她僵持、呆滞、抽搐的表情,她进了太平间之后,象梦游一般来到停尸柜旁,机械地拉开一个大“抽屉”,扒开冰块儿,疯狂地掀开上面的白布,抱起那具男尸,顺着脖子咬了下去,她在吃尸体!!咬一口就嘻嘻笑一声,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能渗到人脑子里,我看的了呆,心跳都加了,不是害怕,而是感到震惊,我努力稳住神,看她接下来干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好象是吃饱了,我感到点恶心,可能是条件反射吧。她撩拨着头,出渗人的冷笑:“不给我糖吃,我偏吃!”,她把抽屉推进去,又开了另一个,同样抱着尸体咬了下去,她的头移动到了一处外面路灯完全可以斜照到的地方,她的嘴角上粘着凌乱的头,表情很得意,五官扭曲着,狞笑着,下巴上淌着刚刚融化的血并往下滴着,我认真地看着她咬完第四具尸体,她终于罢手了,大概这回真的是“吃饱了”,她把头往后一撩,低沉地继续狞笑着:“哈哈哈哈!吃够了!真甜!”,然后便又迅翻窗而出,我紧跟着她,怕她现便保持一定距离,她走进一条小巷,我咳嗽了一声,她仿佛什么也没听见,像喝醉似地摇摇晃晃地往前走,拐到一排民房的后面,到了一处开着窗户的屋后翻窗进去了,灯开着,她进去用一大团卫生纸擦了嘴上、脸旁的血迹,一头倒在床上,立刻睡着了。我也很累了,坐在窗户底下睡着了,鸡叫了,我被吵醒,幸亏醒来的早,否则就会被当作小偷了,我离开她家窗户一段距离,但仍能看见里面,她醒了,有个老太太进来了,她抱怨着:“妈,你咋又没关窗户?要是有里拐角推着自行车出门:“妈,我上班去了。”,她和昨晚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我感到非常不解:她是怎么回事,分明就是她,怎么像换了个人?难道我是在做梦?那我怎么会在她家的窗户底下?我本打算那晚再去,但一想到吃尸体那一幕,我又有点想吐。我要把这事告诉谁呢?谁又会相信呢?可医院的太平间总是有吵闹声,不久,我又到那里去打探,只见太平间的门上贴了封条,看尸体的老大爷也不在那里了,我猜大概是尸体频频出事,他被医院辞退了吧。
临上高中那年,我初中时最好的朋友就是在这家医院被误诊,本来是白血病,却被错诊为阑尾炎,我陪他到这里挂的急诊,我们考上的是同一所学校,但高中开学后,他再也没进学校的门,就是从这家医院,他开始踏上了死亡之路。并非因误诊,那本来就是不治之症,条件这么差的医院是不太容易检查出来的,即使检查出来它也没有条件为患者做化疗,我并不抱怨这家医院,倒是庆幸我的好友没有继续在这里治疗下去,否则,早晚有一天他会被送进这里的太平间,他的尸体是否会被那奇怪的女人侵害亦未可知。
现在,这家医院早已成为一片废墟,彻底拆迁了,新地址离我原来的住处更近,只是它更像一个规模较大的诊所,我路过那里,进去看了看,没有设太平间。
(于西安市中心家中盛顺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