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华回到桃鸳园的时候,正好看到云月圆和刘妈妈几人正在焦急的等候,翘首企盼,云倾华皱眉,发生什么事了吗?
等她和秋书走近,刘妈妈忙走了过来,急声道:“大小姐可算回来了。”
云倾华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云月圆说道:“冬晚被王妈妈带走了。”
云倾华一惊,王妈妈代表的是段氏,王妈妈来拿人,那就是段氏要拿人,可是段氏拿冬晚做什么呢?
冬晚一直都呆在桃鸳园,不曾去过弄春苑,也没听说过她得罪过段氏啊?
“我先过去看看。”
“我跟大小姐去吧!”刘妈妈说道,她怕云倾华会吃亏。
云倾华摇头,“不了,人多反而坏事,你去大门守着,老爷一回来就告诉他我在夫人那里。”
云月圆上前来,道:“姐姐,要不我跟你去吧!”
云倾华刚想说‘不用’,转而又改变了主意。让月圆去也好,她总不能时时刻刻保护她,月圆需要见识更多的世面,见识后宅的争斗。“好吧!那就一起走。”
三人又匆匆赶到弄春苑,在拐进弄春苑的小径上,有一棵桂树。从桂树下走出一人来,是云青秀的丫鬟砚台。
砚台见她们走了过来,于是站了出来,见过礼后,说道:“大小姐可算来了,我们家小姐让我特意在此等候。”
云倾华也不兜圈子,问:“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砚台回:“听说前几天六小姐被吊在房梁上一夜,夫人也不知道是从哪得来的消息,说是端定世子爷所为,于是就让人去拿了冬晚。说冬晚是罪魁祸首,要不是因为她打了世子爷,世子爷也不会对云府的人报复,所以要罚冬晚……鞭刑。”
云倾华身子一阵,又是鞭刑。
鞭刑是家法,只有掌家人可用,老太君都不敢私自用家法,她段氏难道没读过书吗?也敢私自用家法。
简直是在打她云倾华的脸。
“谢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些,告诉你家小姐,我会报答她的恩情。”云倾华说完,迈步走近弄春苑。
弄春苑后院里,段氏坐在太师椅上,怒目寒瞪。一旁站着云璧珠和云青秀,王妈妈和茯苓。茯苓的手里正拿着一个托盘,托盘里的那东西,云倾华此生难忘。
家法,鹿皮鞭。
她的祖上也不知道怎么想出的这样一条家法刑具,竟然用鹿皮浸盐水,然后放在冰窖里冰冻一年,再拿出来编织,再放在冰窖里冰冻了半年。
鞭子长七尺,拇指粗,扫起来犹如柳条轻盈,却是劲风如箭,声音脆响。而且寒气逼人,冰冷刺骨。
云倾华的视线从鹿皮鞭上移开,寻找冬晚的身影。在距离她二十步远的地方,冬晚正被吊在树上,满脸惊恐。
“冬……”云月圆失声叫出来。
云倾华适时地拉住了她,轻轻摇头,走到段氏面前见礼,“见过母亲。”
段氏眼神都没抬一下,只淡淡“嗯”了一声,然后低头喝茶。
云倾华知道她这是端着架子,于是问道:“母亲,不知冬晚犯了何错,要母亲劳师动众地惩罚?”
“哼,”段氏鼻子一个冷哼,道:“她犯了何错,你这个做主子的难道不知道吗?殴打世子,其罪可诛。”
“冬晚确实是有错,可我也已经罚她了。母亲,冬晚毕竟是我房里的人。”
段氏瞥了她一眼,道:“如果绣两个荷包也算是惩罚,那当初老爷罚你绣两个荷包就是了,何至于动用家法。老爷是在提醒你,什么是人能做什么事,越矩了,死也不为过。”
云倾华面色一冷,段氏这话可是诛心了。她好歹是云府大小姐,论身份,段氏还得恭恭敬敬地唤她一声‘大小姐’,而段氏刚才竟然在诅咒她死。
赤/裸/裸/地咒她死。
段氏没了老太君的压制,果然是要上天了。
云倾华又说:“可就算是要罚,也轮不到用家法吧!况且,当日父亲已经许诺过我,冬晚交由我处置,难道母亲想让父亲出尔反尔,落人话柄?”
“云府的家规里,可没有用绣荷包抵罪这样一条。既然你处置偏坡,只好由我这个当家主母来替你处罚她。”段氏在‘当家主母’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府里,一般都是各院管各院的事,但当家主母有权利管理后院所有的人。
“那请问母亲,你要如何处置冬晚?”
段氏冷笑道:“殴打世子,其罪可诛。念在她只是个小丫头的份上,就打她五十鞭,之后是生是死,我不再管。”
五十鞭,冬晚那么小,岂还有命在。
云月圆刚想求情,又被云倾华止住了。
那边云璧珠拍手叫好。“好啊好啊,打人真好玩。母亲,就这样吊着她,然后从下面用鞭子抽她,让她想躲也躲不了,想站也站不了。”
院子里所有人,包括段氏在内,都被云璧珠的话吓到了。云璧珠今年才多大啊!竟有如此狠毒的心肠。
冬晚已经害怕得哭了起来,“大小姐……呜呜……你救救我……呜呜……救救我。”
云倾华没有回应冬晚的话,问段氏,“不知刚才六妹的话,母亲做何感想?今日六妹这话要是传到父亲耳里,父亲又会如何想母亲?”
段氏转过头来,眼神如利箭一样射向云倾华,声音如冰雪断裂崩塌,“你威胁我?”
“我不是在威胁母亲,我是在为母亲着想。
今日,冬晚如果完好无损的从弄春苑出去,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