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夕阳红染透了半边天,出租车在纪淮安所住的富人小区门口停下来,辛恬付钱下车,站在小区门口看了看远处的斜阳。om
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看过那些温柔曼妙的夕阳了,和战峥分手之后,她的人生就像是坐上了云霄飞车一样,永远都是惊心动魄的。
辛恬抬手抚了抚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暗暗在心中下定决心,这次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和纪淮安提出离婚,彻底摆脱他。
每一次回到这里,辛恬都会觉得害怕。从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恐惧就开始无声蔓延,就像是一群蚂蚁从背脊慢慢爬上了骨髓一样,让她心尖都在颤抖。
好半天,她才仰头做了个深呼吸,鼓起勇气开了锁,推门走进家里。
客厅里依旧是一片漆黑,纪淮安此时也不知道在哪里,辛恬进去之后只能凭着本能在玄关口摸索了一下,双手搭在鞋柜上,开始换鞋。
然而她刚换了鞋,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淮安,你在吗”,厚重的遮光布就被人“唰”的一把拉开了。
刺眼的阳光一下照进屋里,长期隐藏在黑暗之中的视线,忽然受到这样强烈的光线,辛恬下意识的抬手挡在眼前,下一秒,就听到一个嘶哑的声音道:“你还知道回来?”
她这才放下手,抬头一看,纪淮安正坐在轮椅上,此时在窗台边目光冷厉的看着她。
那张皱皱巴巴而且布满伤痕的狰狞脸庞,在加上他此时愤怒至极,就更加显得骇人,辛恬心里一惊,咽了咽口水,小声道:“抱歉。”
纪淮安滑着轮椅朝她靠过来,辛恬一动不敢动的站在原地,到了她面前,纪淮安才停下来。用拐杖柱头挑起她的下巴,仰头问:“去哪儿了?”
“去见一个朋友。”辛恬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去见清清而已。”
“真的?”纪淮安的眼神又阴森了几分,“你最好跟我说实话,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辛恬有些急了,“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是去见清清。”
“那这些是什么东西?”
纪淮安说着,直接从背后拿出一叠东西,毫不留情的甩到了她脸上。
辛恬只觉得脸上一疼,低头一看,一堆票据就散落在自己的脚下,再仔细看一看,她顿时慌了,那些东西,竟然是她在医院做检查时候的单据,还有一张b超。
“淮淮安”辛恬手心里都沁出了汗,脸色瞬间便苍白的没了血色,嘴唇颤抖道:“你你听我说”
纪淮安的拐杖在她脸上拍了拍,虽然是笑着的,可是那笑却阴佞的吓人,“你可千万别说这孩子是我的,老子碰都没碰过你,栽赃也要看清人才行。说吧,这个小杂种是怎么回事?说清楚了。你乖乖去打了,说不清楚,我给你打了。”
辛恬知道他向来说得出就做得到,膝头一软,不由得跪在了他脚下,浑身上下抖得像是筛糠一样。“淮淮安,我求求你,你让我把这个孩子留下好不好?我,我们可以离婚,我一定不会让他抹黑你的,我会乖乖地带着它离开你的视线。不会给你添一点麻烦的”
“离婚?说的倒是轻巧,老子因为你才变成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说离婚就离婚?”纪淮安一把攥住她的衣领,将她拖到了自己的眼前,眯着眼道:“辛恬,你给老子听清楚。你这辈子必须呆在我纪淮安的身边,哪怕就是死,也要死在我的手上,休想离开我!”
他说完,忽然扬声喊了一句,“来人。把太太带到楼上去!”
有帮佣从一楼的房间里走出来,对着他点了点头,不由分说的便架起辛恬朝楼上走去。
两个男人的力气很大,辛恬根本挣脱不了,又怕伤到肚里的孩子,只能不停地大声呼喊,“淮安!淮安,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只要你放过它,你想怎么样我都答应你,我求你了”
纪淮安只是冷冷的望着她,“我早就告诉过你,但凡你敢给我带个孽种回来,老子一定饶不了你!”
“可孩子是无辜的,淮安,淮安你放过它吧”
她喊着喊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声音嘶哑又哽咽,可楼下的男人却只是面无表情的望着她,完全无动于衷。
那两个家佣一直把辛恬拖到了一个很久不用的储藏室里,开了门之后便将她扔了进去,辛恬一下跌坐在了地板上,好在因为早有准备。提前用手护在了小腹上,所以才没有摔的很严重。
任务完成,那两人便准备锁门离开,辛恬急忙扑了上去,拉住门把不停地拍着门板,“你们放我出去。你们这是非法禁锢!放我出去!淮安,纪淮安!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不停地用力拍打着门板,然而那两个家佣却早就已经离开了,任凭她怎么大声呼喊都无济于事。
外面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辛恬知道,纪淮安这一次是彻底要对她下手了。
*
同一时间。战峥单手插在口袋里,指尖夹着一支烟,此时正面色清淡的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
外面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天气预报说这几天的天气都不大好,也就是说,他和温潇潇订婚的这几天。大概都是雨天。他不由得弯唇苦笑,这是连老天爷都不赞成他娶温潇潇么?
浴室里隐隐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在寂寥的酒店房间里显得有些暧昧和诱惑,可他此时却完全没心情去管那些。
明天就是订婚宴,温潇潇今晚却突然约他吃饭,吃了饭之后又说自己的喝了点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