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馨儿一愣,突然间反应过来,“你该不会是让我在这里试衣服吧?”
“不然呢?”齐阎扯开包馨儿的手腕,一颗颗弹开包她身上的衣扣。
两个人挤在一张小沙发上,男人解女人衣服扣子的形象看上去坏坏的,却丝毫不影响齐阎那张魅惑人心的脸,尤其是女人。
包馨儿看着那件白色皮草,心里有些难过,如果她可以站立,那么试穿这件衣服,一定非常漂亮,只是可惜了,现她这副样子,根本就配不上这么奢贵的东西。
“怎么了,又不喜欢?”见包馨儿神情颓然地盯着店员手里的皮草,他困惑于自己的眼光?
“不是,只是你看我现在这副样子,穿再漂亮的衣服又有什么用呢?”
“女为悦己者容,当是给我看。”齐阎脱下包馨儿身上的棉服,双手握着她的肩头,上下摩挲着说道。
包馨儿蹙了蹙眉,眼波中似划过一抹哀伤,也许是齐阎的神情太过真挚,竟她不敢再直视他的眼,偏过头,却又看到接镜子里两人的身影——
齐阎穿着休闲,看上去是那种商界精英的气质,而她,全身上下虽然不是廉价的衣服,却像个小丑,头发短了,脸形消瘦,白的有些不正常,双腿看似正常地放在那儿,却是一对摆设!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齐阎你看我,像不像一个落难逃荒的可怜虫?”包馨儿的话不但令齐阎一怔,更令一旁的女店员惊得下巴都差点掉地上。
“瞎说什么呢?”齐阎忽然觉得带包馨儿逛街是件很不明智的事情,六年后,他根本就摸不清她心里到底想什么?
“我没瞎说,在别人眼里我就是这个样子的。”包馨儿下意识看了眼周围,一张张精致的脸蛋,那些女人亭亭玉立地站在那儿,而她,连站立都是种奢望!须臾后,她看回齐阎那张被岁月雕琢得更加立体的脸,苦涩一笑,“你也一定觉得我可怜,否则为什么极力改变我的穿衣打扮,以及生活方式,轮椅都不让我坐?是可怜,还是怕我难过?其实你不用如此劳心费神,我早就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早就习惯了坐轮椅。”
“你这是什么心态?”齐阎一把扯过女店员手里的皮草,裹在包馨儿的身上,苍凉地笑了笑,”即便是我可怜你,也是因为否认,除此之外,就是我的心了,如果掏出心不会死,那么我一定会掏出来让你看明白,我有多么在乎你的感受!”
女店员先是被齐阎的举动惊得愣怔,接着听到他的话,感动得眼睛都红了,却只能羡慕地附和一句,“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郞,这位太太,生活要向前看,无论你们之间有多么不愉快的事情,你需要给你的丈夫一次机会,同时也是给自己一次机会。”
这位女店员说得真是太好了,齐阎差一点脱口而出,“这里的东西我全要了。”
目光掠过她的工牌,神情略微感激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然后伸手揽过包馨儿,嗓音低沉而有力,“我们分别了六年,再次相遇,我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我只知道,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放开你。而且,我也能感受到,你的心依然是属于我的!”
“齐阎!”包馨儿大叫了一声,一把推开他,压了压了起伏的心口,目光晕染一抹沉痛。
他,怎么可以如此**裸地捅破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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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店中大片的镜子前,包馨儿撑着双拐艰难地站着,纯白色的长款皮草大衣包裹着她单薄羸弱的身躯,乌黑的秀发只及肩头,倒比长发飘飘显得干净利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的眼眶渐渐温润……
“真漂亮,这件皮草就像给太太您的量身定做的,胸围腰围收得恰到好处,您看这袖口处,还镶嵌着两颗蓝宝石呢,举手投足间,彰显您的富贵与地位。”店经理听说来了个大人物,赶忙出来亲自服务,夸赞完包馨儿后,马上转过头恭敬地看着齐阎,“齐阎先生,这件皮草很适合您的太太。”
没想到来人竟是旧金山汤普森家族的后人,他以前在旧金山待过一段时间,还从没目睹过齐阎的真容呢,今日得见,比想象中的年轻沉稳多了,传闻中这个男人残暴阴狠,看来传闻真的只是传闻。
齐阎没想到这家店的经理拍马屁的功夫这么纯熟,听起来一点也不恭维,只是这个人眼神似有躲闪。
见包馨儿有些站不稳,他一伸手扶住她的腰,看着店经理,淡淡道,“把袖口处的宝石取下来。“
店经理一怔,额头蓦地浮了一层薄汗,“齐阎先生,您的眼睛真毒,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么我也不瞒您,这件衣服是从意大利空运过来的限量版,全球不超过五件,中国占一件,而且仅这么一件,还是被人以高价预订下来的,这对施华洛世奇蓝宝石是这件衣服的主人要求嵌进去的,所以,您懂得……”
齐阎抬起包馨儿手臂看了看,“这对宝石的成色并不好,而且对方只是预订,并不是全款,需要多少赔偿,我照单全收。”
“齐阎,我不喜欢这件衣服,像个麻袋一样,快把我装住了。”包馨儿照了照镜子,的确漂亮,可她不喜欢与人争抢,更不愿意齐阎因她而霸占别人的东西。她知道,齐阎完全有这个本事,试想,“众星捧月”计划虽然不是国际性节目,但是他们两个出现在现场,以旧金山某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