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了扯唇角,心里暗骂了他一句败家,却不肯走。
我倒不是想要回银子,而是,“老板,我再要一个。”
那摊主也挺爽快,“好嘞,您要十个都行。”
我倒是没麻烦,直接拿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递给许君逸道:“喏,他说保平安的,要是不灵,你来找他。”
那摊主脑门上登时冒了些冷汗,许君逸微笑着接过,道:“这是你送我的,如果不准,我找的也应该是你啊。”
我收起我的,不理会他,蹦蹦跳跳往下一个摊子上去了。
我这一路一边逛一边走,倒是买了不少小玩意儿,到护城河边的时候,虽然晚了些,但河面上还是正热闹着。
许君逸早就派人安排好了,所以我们一到,河边就有一艘精致的画舫,画舫上还有几个漂亮的舞女和侍女,我们还没上去,似乎就已经很热闹了。
我站在岸边看着这精致的画舫皱了皱眉,脂粉味似乎有些重,许君逸侧头看我一眼,再看一眼画舫,转头向一旁的人吩咐道:“叫她们都撤了,准备最好的茶和酒,留一个划船的就够了。
这个安排倒是甚合我意,我脸上的笑容绽开,他似乎也笑了。
等到画舫安排好了,许君逸才带着我上去。
这画舫不仅从外面看着精致,身在其中更觉得精致,红木的小几,洁白无瑕的茶壶和酒壶,柔软的坐垫,还有画的惟妙惟肖的灯笼。
我坐在一把看着还不错的琴前,目光莹亮地看着琴,有些跃跃欲试。
许君逸倒了一杯茶过来,看着我笑着问道:“你会弹琴?”
我没答话,只是趴在琴旁的桌案上慵懒道:“好累啊!歇一会儿。”
许君逸笑着将茶杯放在一边,在我旁边坐下,而我却想起什么,猛然起身,浑身上下找了半天,终于摸出今天下午买的发钗,然后利落地抬手将头上的珍珠首饰摘下来,头发也散落下来,披散在肩上,我用手梳了两下,拿起绢花发钗将长发随便挽一半,头上顿时就轻了不少。
许君逸大概是没见过哪个女子这么随便的就披头散发,有些呆愣,我笑着回头望他。他的目光有些直,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一只手撑在桌案上,一只手忽然缓缓抬起,抬到我头的一边,眼看就碰到了我的头发忽然又回过神来放了下去。
回过神来的他带着些局促,“那个……你会弹琴么?”
“不会啊,我只是觉得好玩。”
“哦,不会啊,那你要不要学?”
我装作不在意的摇头,“不要,不学,我只想跟我哥学舞刀弄剑,学这个又没什么用。”
许君逸没话说了。
我终是没忍住,笑了。
许君逸也彻底回神,抬眼看我,我很给面子的没抬头看他,装作什么都没察觉,端起他倒过来的茶,喝一口赞叹道:“好茶,最近旱灾严重,在家茶我都不多喝了。”
许君逸勾起唇角无奈一笑,接话道:“你就算不喝水了,对旱灾也没什么影响。”我不搭理他,他反而问我:“要不要听曲子?”
我歪头问他:“你会弹琴?”
“当然。”
“啧啧,我以为你只练得一手好功夫。”
“好功夫跟弹琴不冲突啊!”
“这倒是。”我往一边挪了挪,让出位子来,靠到桌案边上,拿眼神示意他,可以试试。
他笑着看我一眼,坐过来,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冷峻的脸庞,雅致的风姿,光看样子就很赏心悦目,不过,我倒是不知道他可以把《春江花月夜》弹得这么欢快。
倒是许久没听过琴音了,虽然这曲子原本表现的是离别,不过这么欢快听着倒是一点儿都不像离别,反而像单纯的美景。这么一听忽然觉得通体舒畅,之前时不时蹦出来的尴尬也一扫而光,就是,这么欢快的曲子,听着睡不着。
一曲终了,许君逸含笑看着我道:“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烦躁?”
我睁大了眼睛,“为什么烦躁,感觉还不错啊,我只是没想到,这首曲子还能用这个调调弹出来。”
“你听过?”
忽然觉得一不小心掉进了自己的坑里,我扯了扯嘴角,道:“听过呀,就是没听过你这个调调的,觉得有些与众不同。”
许君逸一笑,道:“你也是这么与众不同。”
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从坐垫上爬起来,走到船头,吹着凉凉的河风,让自己全身舒展开来。
河面上平如明镜,偶尔有画舫划过波光粼粼,头顶的月光温白明亮,河岸上不知名的花随风摇曳,倒颇有些云破月来花弄影的味道。
许君逸跟出来,温和道:“你想学舞刀弄剑?要不要我教你?”
我想都没想就摇头,谁的功夫好还不一定,我能藏起内功来已经不容易了,那些招式早就烂熟于心,我用了好多年才练就了淡定的不让自己出手成招,但是要让我刻意演手笨脚笨的,我可演不来。
许君逸笑着轻轻摇头,抬眼望向远方。
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街上原本还算热闹的小摊小贩正在收拾摊子准备回家,我出来了这么久还真有些累了,不过还是不想坐马车,于是便一边走一边打瞌睡,许君逸也在一边陪着我走,我原本想让他回去的,可是他什么也不说就是跟着,我无奈,那就让他跟着好了。
其实我一路在想,要不要问问他是不是真的要娶皇后的侄女儿,不过想来想去觉得自己是在是没问的资格,所以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