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现了兄长的打算之后,娑罗室伐底暗地里越来越注意,她虽然愤怒于自己兄长的愚蠢,但是灭城之祸就在眼前,容不得她多做考虑,可是一想到自己身边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可用的人,娑罗室伐底决定等到自己的哥哥真的劫持了对方再暗中掉包。
她小心的打听着兄长的动向,恨不得多生出几双眼睛将对方盯死了。
而让她感到心安的是,阿迪亚吉特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并没有直接将迦梨带回雅利安人的领地,相反他将对方藏在了哈拉帕城的下城区。
对于娑罗室伐底儿研,下城区是一个极其可怕的存在,她曾经听侍候自己的女仆讲述,那个地方几乎被描写为魔鬼窟,贫穷、脏乱,随处可见的麻木的人群,层出不穷的扒手、小偷,凶残恶劣的强盗,下流卑贱的妓。女娑罗室伐底记得自己当初听了描述之后吓的好几天睡不着觉,然而命运并没有给这个年轻的姑娘过多的选择。
即使她曾经同样不受重视,即使她的母亲同样来自被征服的城邦,但是跟兄长不同她一心爱恋着这个城市,即使它曾经带给她的记忆并不是特别美好,生于斯长于斯,痛楚与欢愉都是这个城市带给她最真实的感受和生命的历练,她做不到置之不理,也只有放手一搏拼尽全力去保护它。
为了能够成功的救出迦梨这个姑娘不得不鼓起勇气做好准备。
考虑到父亲、兄长身边的人都能够被收买,而营救自家小伙伴的事情又显得分外重要,娑罗室伐底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自己来做,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让身边的人去盯着自己的兄长,因为她的周围接触到的多是一些年轻美貌的侍女,她们出现在下城区无异于进入狼群的羔羊,但很快她就从侍女们的闲谈中获得了一个消息,据说下城区有一个很厉害的仇视少女却又极其怜悯悲惨的成年女人的情报贩子,而哈拉帕护卫队队长的前任妻子就曾经在对方的帮助下获得了自己儿子的抚养权,害的那个厉害的男人颜面扫地。
虽然不知道这个消息是真是假的,但是娑罗室伐底还是决定去试试,她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茶会,并且邀请了整个城池绝大多数的贵族女人。
她已经逐渐适应通过这样的宴会来获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仿佛有如神助,这一切进行的极其顺利,她装作对下城区表示害怕和惊奇,冲着她越来越受巴霍巴力的宠爱,这些闲来无事的贵妇人不由争先恐后的就聊开了,她们一边觉得惊吓一边又忍不住专注的听,从这些稍带夸张的讲述中娑罗室伐底迅速的收集自己需要的信息。
而后准备充分的少女决定开始行动。
她先是通过小伙伴信件中描述的化妆术,将自己化妆成一个中年女人,而后拿走了侍女的一套衣裳取走自己的令牌从侧门溜出城主府,第一次出来而且是装作这样的模样,娑罗室伐底心底很是忐忑,但是她努力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
位于下城区的东边是情报贩子山瑞德的据点。
但是在这天他接触到了一个极其陌生的客人。
对方是个几乎将全身都裹起来的女人,这点儿其实并不让人觉得差异,在这些地方这样的人有太多太多,他比较诧异的是对方居然一张口就询问的是最近他刚刚开始关注的陌生人。
“我知道你的规矩。”娑罗室伐底压了声音,她平时的嗓音柔和婉转像夜莺的啼叫,但当她特以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又像一个嗓子被火烧坏的女人,格外的喑哑,“我想要你帮我盯着最近在下城区发生的极其不同寻常的事情。”
“实际上最近很平静。”山瑞德实际上是个长得很美丽的青年,可是他总是希望自己能够变成美丽的女子,就如同抛弃她加入豪门的母亲,所以他对待那些美丽的少女总是怀着一种极端嫉妒的心思,可是对于那些悲惨的中年女人他却由心生怜悯,不仅因为对方比他年老,并且不再保有美貌的容颜,更因为对方让他想起那个收养他长大的可怜的半瞎的老妇人,甚至从对方沙哑的声音他几乎已经能够推断出这个不幸的女子曾经遭受了什么。
“请你帮我关注他们,他们带走了我可怜的小姐。”手指被槟榔汁染成了深褐色,布满皱纹,她的声音里带着巨大的痛苦,颤抖着想要抓住眼前人的手,“我可怜的小姐,她同父异母的兄长竟然连自己的妹妹都容不下,天啦,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人”
她哭泣着像一个忠心耿耿的老仆人,并且尽最大可能的打消对方的警惕,虽然半佝偻着腰身让她感觉很不舒服,甚至压着嗓子说话让喉咙生疼,但是这样的历程却让她由衷的产生一种兴奋,甚至全身都不由自主的战栗。
可是在山瑞德的眼中,却是这个几乎将主家小姐视作自己女儿的女人悲伤得不能自禁。
“我愿意帮你,夫人。”情报贩子干巴巴的答应,对方对那个素未蒙面的小姐的珍视让他想起抚养自己长大的老妇人,对方爱着自己就像爱她的孩子,他还记得很久远的时候他有一次因为看一群来自摩亨佐达罗的游吟诗人表演节目而忘记回家,那个可怜巴巴的女人大概也像眼前人一样哀哀的去寻找他们这些恶毒的情报贩子,从他们这些吝啬的吸血鬼那里获取孩子的消息。
“您真是一个无比慷慨的人啊。”娑罗室伐底颤颤巍巍的解下系在腰上的钱带,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中年女人,她在自己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