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铁木真的点头同意,我们都为之松一口气,生怕木华黎会为此而丧命。比起担心木华黎的性命,我更担心蔑儿乞部众的性命。虽然蔑儿乞部众的性命保住了,但忽兰的幸福却不得而知了。
几天之后,铁木真的扈从来到我家中告诉我,说已贵为皇后的忽兰要召见我。当我随扈从来到忽兰的斡耳朵,走进蒙古帐中,看到美丽的忽兰皇后正在等待我的到来,忽兰皇后看到我走进帐中,立即从座位上起身前来相迎。
忽兰脸上露出笑容,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说:“忽兰本以为这世上的男人尽是些粗壮的汉子,没想到阔阔出巫师您却是个例外。一双秀气的眼睛,温柔的眼神,秀气的脸孔,平易近人的态度,真看不出阔阔出大人您是个经历过战争的人,您告诉我,您是怎么从战争中活下来的呢?。
我苦笑说:“有些事或许会变,有些事永远不会变。不知忽兰皇后今日召阔阔出来,所为何事,不会只是为来对阔阔出的样貌做评价吧!”。
“忽兰今日请阔阔出巫师您来,是为了感谢前几日的恩情,也希望阔阔出巫师能给忽兰一个报答您恩情的机会”。
“忽兰皇后您应该报答的人是木华黎大人,不应该是我阔阔出,毕竟是木华黎大人差点为您而丧命。阔阔出不过是动动嘴皮而已,没什么值得您回报的”。
“木华黎大人的恩情,忽兰自然要报答,阔阔出您巫师的确只是动动嘴皮,但阔阔出巫师您好像说过愿以自己的性命做担保,那阔阔出巫师您说这份恩情,该不该报答呢?”。
“和忽兰皇后相比,阔阔出所做的只是微不足道,忽兰皇后您为了父亲和蔑儿乞部众的性命,而将自己的一切献给可汗,那阔阔出帮助您也是应该的,从来没有奢求有一天会得到忽兰皇后您的回报,也不需要忽兰皇后您回报”。
“阔阔出巫师你是我所见过的人当中唯一个把女人当作人一样对待的人,阔阔出巫师您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忽兰实在看不透阔阔出巫师您心中再想些什么,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这个世上的人?”。忽兰突然向我靠近,仔细地打量着我。
我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很难为情地说:“长生天不止是创造了男人,还创造了女人。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说明女人是男人的附属”。
“难道你就不担心万一忽兰不是完璧的话,您自己的性命可就堪忧了?难道你就真的不后悔,不后悔自己做的决定?”,忽兰继续向我问道。
我摇摇头,冷笑地说“有什么好后悔的,阔阔出所的事情是对的,阔阔出为何要后悔呢?如果不这样做,那阔阔出才真的会后悔。在这世上只有神才能剥夺人的生命,人没有剥夺别人生命的权力,阔阔出所做的不过是在履行对神的职责罢了”。
“忽兰在这里替我们蔑儿乞部的每一个人谢谢阔阔出大人的救命之恩,请阔阔出大人无论如何要接受忽兰谢礼,不然忽兰心里过意不去”。忽兰说罢,便要向我行礼。我一看忽兰要向我行礼,立即上前阻止忽兰,恭敬地对忽兰说道:“您贵为皇后,怎么能向一个巫师行礼。忽兰皇后,我也只不过是在做应该做的事,您没必要回报我什么,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罢了。阔阔出还有事,阔阔出就先告辞了”。我说完,向忽兰行完礼后,离开了忽兰的大帐。
我能明白忽兰的伟大,但不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能明白,蔑儿乞人和铁木真是死敌,蔑儿乞人大多数都不愿意臣服铁木真。他们或许不知道他们的和平是忽兰用自己的幸福换来的,又或许是他们知道,但仇恨又重新占据一切,毕竟人是感情的奴隶,最终蔑儿乞人在仇恨的驱使下爆发反抗铁木真的叛乱。
蔑儿乞人太过高估自己的实力,叛乱不到一个月,铁木真便将叛乱顺利地平定。在叛乱中不幸战死的人们可以得到解脱,但那些活着的人们可就要遭遇不幸了,因为他们即将面对的是比地狱还要残酷的世界,有时候还不如死了的好。
在忽里台上,忽兰坐在铁木真的身边哭泣,祈求铁木真放过她仅存的族人们。我看到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为之所动,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冷漠掺杂着愤怒,其中也包括忽兰的丈夫,坐在宝座上的铁木真。
不用说,大家的意见一致,要像对待塔塔儿人一样,所有蔑儿乞男子悉数杀死,妇孺当作奴隶。我心想塔塔儿人的悲剧又要再度重演了,看到忽兰的伤心哭泣,再看忽兰身边的铁木真一脸无动于衷的表情,就知道铁木真这次是下定决心要将蔑儿乞人斩草除根,无论忽兰哭的多么伤心,都无济于事。
当大家都纷纷表达完自己的意见,只剩我一人什么都没有说,就当我正犹豫该不该发言时,看到忽兰向我投来求助的眼神,同时看到忽必来向我露出凶恶表情,像是在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似的。上次就是因为我的懦弱,而让塔塔儿人遭受灭之灾,我决不能让悲剧再度重演,我鼓足勇气走出来。
“可汗阔阔出昨天占卜到一个预言,预言说蒙古百年之后会出现,然而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的人是来自蔑儿乞部落的叔侄二人,正是他们作为蒙古的支柱,挽救了动荡的蒙古”。
“胡言,一派胡言”,忽必来跳出来,气急败坏地斥责说:“蔑儿乞人既然敢背叛可汗,那就应该有去见长生天的觉悟,不然怎么震慑其他部落。仅凭阔阔出巫师你的一个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