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嫣竭力想修复她和苏锦昭之间的关系,父亲卷入官盐的案子里,说不定马上连官都要没有了。苏家就只有苏锦昭一个长子,她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苏锦昭的身上。
她一边说着,一边如兰花泣露般落泪不止。
而此时此刻苏雨嫣的泪只让他觉得恶心!
苏锦昭无动于衷地看她哭了一会,才缓声问道:“你要嫁给谁?”
苏雨嫣似羞怯似憧憬般说道:“五殿下”
苏锦昭一怔笑了起来,他的两个妹妹都要嫁入王府,还真是巧。
“那恭喜你。”苏锦昭说完这句就转身望着窗外。苏雨嫣想得到的自然不是这句话,她想苏锦昭帮她,至少看她可怜也该拿点钱出来给她补贴嫁妆才对!
“锦昭哥哥”苏雨嫣细声细气地叫了起来还想说些什么,就被苏锦昭冷淡地打断了。
“你不用在我这哭了,就算哭瞎了眼睛也没用。你现在来说这些,是想讨好我?因为陈姨太死了,没人再帮你出头,你害怕了?我在你眼中就只有利用价值,苏雨嫣你别把旁人都当傻子!”他看见苏雨嫣这张梨花带雨的脸就会想起云容郡主的惨死!云容郡主的离世,他至今不能忘怀。是他间接害死了那么多人,连亲妹妹都与他疏远了
苏锦昭冷声带怒地说完之后,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苏雨嫣被他说得面红耳赤,胸口恍若堵着一口气,许久都没有做声。
苏锦昭继续冷冰冰地开口:“你马上要出嫁了,别再对颜儿动手!你要是再敢对她动手脚,别怪我不顾惜你是我的庶妹!”
见苏锦昭不会对自己再心软,苏雨嫣冷笑起来,“她一再害我,逼我,我为什么不能对她出手?要不是她,我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吗?”
苏锦昭猛然转过身子,眼中射出的逼人寒光让苏雨嫣哆嗦了一下,她梗着脖子不怕死道:“苏锦昭除非你现在就能杀了我,要不然我一定会找苏夕颜将她害我的账都讨回来!”
苏锦昭将手指捏得咔嚓作响,“你滚出去,别再踏入我的住处一步。苏雨嫣以前单纯善良的你到底哪去了?你现在像个不可理喻的疯子,像个见人就咬的疯狗。”
苏雨嫣什么话都没说,清美的脸上挂着古怪莫测的笑容。
她啊,什么时候跟单纯善良沾上边过,那时候只因苏锦昭蠢笨不懂识人单纯善良的庶女是笑话吗?要不是她处处算计博弈,能活到今天?
“那嫣儿走了,苏锦昭你不顾念我们的兄妹之情,也别怪我无情无义!”
晚上苏锦昭去给老夫人问安的时候,问起了苏雨嫣的婚事。
老夫人吃着茶,耷拉的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含糊道:“不过是做妾,有什么值得说得。也怪她自己作天作地,非要凑上去当赔钱货。”
回去的时候,刘妈妈给苏锦昭掌灯。才告诉他,苏雨嫣给青鸾王爷下药,这才逼得王爷纳她为妾。
苏锦昭顿时就皱了眉头,枉他一直以为苏雨嫣纯善,真是有眼无珠!
苏夕颜得知舅舅被软禁在皇宫的事后,心上就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
清晓同样也坐立不安,眉毛皱在了一起,“小姐。央将军他不会出事吧?他对社稷有功,皇上应该不会动他才是。”
清晓说得话没错,南国能够国泰民安全靠舅舅常年镇守边关,舅舅若出事,整个南国也昌盛不了多久。
但君心难测,历来最忌讳的就是功高盖主!
苏夕颜望着茜纱蒙着的木窗外,轻声一叹,“正是因为舅舅对社稷有功,才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狡兔死走狗烹。”
清晓对她的话似懂非懂,只知央将军的处境可能危险,她不由轻声问:“小姐那我们能做些什么?”
苏夕颜站起了身子,“没别的办法除了去求他”
“求谁?”清晓刚一问出口就明白了,她们现在身在六王府,王爷能自由出入皇宫。
苏夕颜走去六王爷的厢房,原先不安的心已彻底平静下来。辽国使臣已死,辽国觉得失了颜面,正是蠢蠢欲动之际。
在这关头,皇上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杀害她舅舅,更不会夺回他的兵权,只能将他关押在皇宫之中,逼他妥协。
舅舅对朝廷一向忠心耿耿,能逼得皇上如此对他,恐怕还是因为她的婚事。难怪锦昭一直说舅舅不同意她与六王爷的婚事。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苏夕颜拂过河堤间的杨柳枝。想起这一世她竟又与皇家有了牵连,唇边的笑意泛着自嘲。
这一世,命运变了,又似没变
苏夕颜踏入垂柳掩映的房间中,屋内灯影还留着,而六王爷躺在罗汉床间,凤眸轻轻合着,纤长的翎睫晕开一片阴影,薄唇舒展开凝着一点柔粉,恍若是停留在他脸上的樱粉花瓣。
她来晚了,六王爷已经睡着了。
苏夕颜呆呆地看了一会他的睡颜,澄澈又宁静,完全没有白日里的邪肆张扬。一时间不忍心将他吵醒,就当她准备转身退出去的时候,六王爷忽然抬起长腿一勾。苏夕颜猝不及防就跌入他的怀中,鼻尖撞在他的胸膛间,泪眼朦胧地望着他恨恨说道:“你没睡着?”
六王爷慵懒地睁开凤眸,细长如扇的睫羽下,他的眸漆黑悠远流淌着惑人的笑意。苏夕颜从未这样近距离的看过他的眼睛,这才发现他眸若黑沙水晶,看久了都要将她的魂魄吸走了。
“你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