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堂中人散了之后,徐宝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亦步亦趋地跟着老夫人的身后。也不顾其他丫鬟下人的白眼。
到了老夫人的住处,徐宝鹃就给老夫人跪了下来,膝行了好几步就要去抱老夫人的腿,“夫人,你要帮帮宝鹃!宝鹃不想就这样离开苏家”
徐宝鹃哭得可怜,气都喘不上来。
她都已经想好了,想好了她的婚事将如何操办。等嫁入苏家之后该做些什么。不过只是亏损了五百两银子
徐家那些姐妹都羡慕她,羡慕她能来皇城,能嫁给大户人家。现在她再灰溜溜地回去,不是要被她们那些人取笑吗?
徐宝鹃不肯作罢。她不愿眼睁睁地望着煮熟的鸭子飞了。
她好不容易从西北的彭城赶过来,这一趟有千里之遥,却是扑了一场空?
老夫人听着她嘶哑的哭声,心烦意乱,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害得苏家一家老小都要去喝西北风了,还有脸来我这哭?亏得我这样相信你,还想让你当后院夫人,哪知道你这么没用!做什么都做不好。”
徐宝鹃呆了一会才说道:“老夫人,徐家与苏家也是有亲的。就让我留下吧!我实在不想再回彭城了”
老夫人看了她一会,出声道:“你留下做什么?富泽不可能娶你为妻,难道你要眼巴巴地留下当妾吗?”
徐宝鹃听清她的话终于不哭了。她不要当妾!在正室的面前,妾室如同奴才一般,生下的孩子还都不能养在自己的膝下。
徐宝鹃计较过后,坚持说道:“我只想做正妻,我是徐家的嫡女,怎么能给人当妾呢!”
老夫人让身边的刘妈妈拉开了她,徐宝鹃真是让她失望透顶。苏富泽又不肯要她,她若留下。算什么东西?
苏家家底本来就见底了,难道还要再养一个闲人?
“收拾收拾,让人今晚就将她送回西北去!给她十两银子,当作路上的盘缠。”老夫人吩咐道。
刘妈妈应下,抬手将徐宝鹃头上的金玉簪子扯了下来。
这几日她穿戴的东西都是老夫人暂时借给她戴得,她已经戴习惯了,便都当成自己的东西。
看见刘妈妈手中的簪子,徐宝鹃一阵肉疼。她见刘妈妈带人出去,往东厢房走,她也跟了过去。
刘妈妈带人进了东厢房就是一阵翻箱倒柜,香草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
徐宝鹃急声呵斥她们,“这都是我的东西,你们凭什么乱翻,这是我的珍珠簪子!你们这群老货,快点停手,这些都是我的!你们不许拿!这金镯子也是我戴来的”
徐宝鹃伸出手乱挠,硬生生从刘妈妈那儿抢过了这些东西。她死死地抓在自己手里,绝不许旁人碰一下,还让香草上来帮忙。
刘妈妈让人传话给老夫人,等老夫人拿主意。
老夫人听完之后不知该气还是该笑,“真是眼皮子浅的贱东西,她一样像样的首饰都没有,给她戴了几天就全变成她的了?带几个粗壮的婆子过去,将她身上苏家的东西都剥下来,一样都不许她带走。等拿干净之后,再将她赶出去”
是她年纪大了,一时着急为儿子续弦,竟挑中了这么个人。还好徐宝鹃没有进后院,要不然后院里不知要乱成什么样!
真是贪得没脸没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