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挂着青紫淤青的苏家堂叔,一脸阴沉地望着纹丝不动的苏家大门,“行了别骂了。咱们还要跟苏富泽要钱呢!我们骂得口干舌燥,苏家连个人影都没有。鸿城这个地方水深着呢!咱们别再惹事被关进大牢里面”
想到阴森森的大牢,本家的两个少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到了晚上,一直徘徊在苏家门前如同丧家之犬的本家堂叔几个人没了踪影。府中的管事也没闲心去过问他们的去向。
苏富泽用了一个下午审问,总算撬开了那些人的嘴。
在两个月之前,曹监事就私盖了他的印章,让人开了军器监的大门将箱子里的兵器全都运出了淮南,不知去向。
苏富泽从他们手中拿到一份文书,文书上盖得确实是他的印章。
两个月之前,他根本不知道朝廷会派御林军过来的事情,更不可能给军器监的人批盖印章。
“这件事你们竟然瞒了两个月之久?”
被鞭打过的军器监监使说:“监事给了我们一人二十两银子,让我等守口如瓶。而且那文书上确实是您的印章,小的们以为此事不同寻常,就不敢多问多说。”
苏富泽想到自己的官印一直放在州府里面,并没有随身带着的习惯。如果曹监军早有预谋。说不定早就将他的官印偷拿用过了
现在他躲得无影无踪,所有的罪状都指向了他一个人。
苏富泽脸上汗如雨下,这一回他怕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但曹监军为什么要害他?
苏富泽用帕子擦干了脸上的冷汗这才走出了衙门的牢房,他抬手整理好衣衫,就遇上了衙门的何师爷。
何师爷摇着手中的折扇拱手笑问:“知州大人事情处理完了?”
苏富泽没敢走漏兵器丢失的消息,任何官员跟贪墨扯上关系,都没有好下场。他跟淮南衙门的人说是曹监军不知去向,他来是向监军使打听曹氏的下落。
苏富泽满心惶惑。不知这件事该如何收场。军器监兵器丢失的事情一旦败露,整个江淮一男不知道要牵扯多少人进去。
何师爷的问话,苏富泽胡乱地点点头算是应了。
何师爷有心攀附,又问:“苏知州何时操办二小姐的婚事?小的听说她要嫁给五殿下。真是好福气。”
苏富泽浓眉皱成了结,“这件事你也知道?”
“这件事情,整个皇城都知道了,小的消息再闭塞也略有耳闻。”何师爷隐晦地提起他的堂兄弟打伤驸马爷的事情。
这件事的确传遍了鸿城的街头巷尾,被人当成笑谈。
“也要看五殿下的意思”苏富泽含糊地说了一句,脸色不善。
何师爷还继续溜须拍马,“只要能跟五殿下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你以后的官位有得往上升迁呢!”
苏富泽细细琢磨了他的话一会。顿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江淮流寇扰民滋事的事情,已经有了半年之久,但到了眼下朝廷才派军队来清理。之前尚书部一直压着这件事情没有上报,而尚书部中有不少太子的党羽。
衙门府中小小的太师都知道苏家跟青鸾王爷有牵连,上面的几个皇子会不知道?军器监的曹管事也是尚书部指派任命的人,这么说来他也是太子一派。
他陷害自己,极有可能是得上面授意,太子殿下认为苏家站在五殿下这一边。他们想扳倒的不是苏家。而是五殿下。
只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苏家便是遭殃的小鬼
想明白后,苏富泽倒吸了一口寒气。军器监出事,会不会祸及青鸾王爷,他不知道。他唯一清楚的是如果不想办法将这个窟窿填上,苏家满门流放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