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桃花源设在仙渡山北方一里外的一处高山上,那里四季如春,桃花遍地,每每桃花盛开之际便会吸引大批人士前往。
那时,她十六,他二十。
两个风华正茂的年龄,同是青春勃发。
她依稀粉红色罗裙,如那桃花一样娇艳欲滴,与师兄弟前来,因为长久没有下山,她对所有的事物感觉新奇新鲜,尤其对摆在山道两边的货郎小玩意着了迷。
上了山道上,她就蹲在一个货郎那里摆弄着各种琳琅满目的首饰,爱不释手的时候师兄杜宵来催她,她百般不愿,正与杜宵玩笑之时,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那人青衣批身,白色的靴子上撂着初七的粉红色长靴,给他已经沾了泥土的靴子上添了更大的一块黑污。
她羞愧难当,连连退让致歉,却只换来他的淡漠一撇,推开她继续往山上走。
到底是年轻气盛,从小受惯了宠你何曾收到过这等冷落,不甘心的追着那人一路跑到上上,厚着脸皮的追着他走,待到日落西山之上,她不肯回家,杜宵几次来催,她还是缠着那人不放。
无奈,那人随口丢下一句话,“若是你能寻来我最爱的羊脂暖玉作为赔罪的物什,我便依了你一个条件。”本以为是玩笑话。
却不想,时隔五日之后,她将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羊脂暖玉双手奉上,亲手放在了他的手掌心上。
后来,那块不成样子的暖玉成了一对儿一模一样的形状,尾巴处栓了红绳,一个给了她,一个自己留下。
相思之物成了她和他之间的牵绊,上千封的书信往来,终于在她下山的第一日就冲去了当年相见的桃花源,可他没有如约而来,徒留她一人在山上等待了一整个夜晚。
后来,他们在一次武林大会上相遇,她第一眼就看出了那个与盟主站在一起的人是他,可他却不与他相认,视她为陌生之人,她将暖玉拿出,哭成泪人一般与他哭诉,他顿了顿才恍悟,可那双眼却是陌生的。
原来,好看的男子都是薄凉之人,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她指着他大声喝斥,“再次相见,你我便是敌人。”
果真,再次相见,她与他成了军中帐下的敌人,一个是祸国殃民的君王之子,一个是正义之师的将领,刀剑相向,他却没有动手,她割伤了他的肩头,这一次她还是哭了,稀里哗啦的泪水落个没完,扔下刀,跑回了自己的军中营帐。
夜里她去偷袭,竟然钻入了他设下的圈套,被俘在地牢之中,瞧着那个面容之上有着刀疤的男子,那双眼她很是熟悉,那她心中的恨和爱交织在一起,如何都要脱不开,更因为,她身负重任,不可儿女情长,就此撂下狠话,“你我不相识,要杀便杀。”
杜小九怔怔的听着,身子一沉,落座在冰冷的石凳子上,“怎么会?那个人是谁?”
“我的同胞兄弟紫莫寒。”
“怎么会,怎么会?”
“最初你见到的人是他,互传书信的人却是我。呵呵……阴差阳错,抓住你的人是他,将你放了的人是我。与你成亲的人是他,可腹中的皇儿却是我紫青陌。初七,你精明了一世,却糊涂了一时,你以为我一直要保护的人是个女人,你以为我会为那个女人付出一切,哪怕将天下都送给你,可你为何不继续往下猜疑,我为何要拱手让出这天下,因为,紫莫寒会像父皇一样,坏了这天下。我紫青陌不过是一个太子,更无心这天下,既然你喜欢,我为何不拱手相让,呵呵……可是你不懂,初七,你一直在怀疑我,怀疑我另有所图,殊不知,只有我在这里,你才是安全的。初七,要杀你的人是紫莫寒。”
杜小九浑身一战,犹如一道惊雷平底将她击中,整个身子都被烧了个通红,她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的紫青陌,他消瘦,他淡漠,他……他望着自己的那双眼,满满的都是……爱!
不对,不对,那是对初七,不是她杜小九。
杜小九慌乱的摇头,“不,不,不……”
事实如此,她开始慌张,因为她宁愿紫青陌对初七没有情感,她就会用杜小九的灵魂再一次去追寻,可事实却不是,他紫青陌不惜伤害自己,不惜将自己囚困在这里,也要换取初七的安全,这样的爱她要如何涉足?
她陡然一声惊叫,大叫着对紫青陌低吼,“初七已经死了,死了,死了……”一转身,慌乱的逃走了。
紫青陌站在原地,只望着杜小九远远的跑走,像当年她几次追问自己为何保护一个永远也不会见到的女人?他回答她的是,“即便见不到,也知晓他的存在。”初七疯也似的逃走,不顾怀有身孕,紫青陌争抢之中要将她拦下,她却掏出了腰间的软剑刺向他。
紫青陌一怔,扭身躲闪,却不想初七脚下虚无得向地上倒去,直接扑向了石阶,闷哼一声,一滩血红。
惊骇住了紫青陌,他觉得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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