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死就死吧,徐泗表示无所畏惧,就是死之前,他得先把任务完成,也就只剩1%了。
与徐泗同样敏锐的,还有韩炳欢,不同于他的坐以待毙,韩炳欢立刻着手行动。
“韩爱卿此番前来,可是为了江荥而来?”韩炳欢甫一踏进御书房,未及行礼,祁渊埋首奏折中,头也不抬地道。
韩炳欢恭敬地行了大礼,跪着道:“还请皇上放他一条生路。”
“生路?”祁渊哼了一声,宽大的龙袖一挥,堆成小山的奏章噼里啪啦坠了满地,他面上隐着滔天怒意,喝到,“你看看这两天百官呈上的联名奏疏,把朕的龙案都要压垮了!江荥好本事,仗着朕对他的纵容,胡作非为,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江荥在那个位子上做的没脸没皮的事海了去了,铲除异己、构陷他党、纵容手下卖官鬻爵,再加上为人放肆,最爱当面侮辱人,不喜他的人也海了去了。平日里百般容忍、溜须拍马,一看皇帝的态度有所转变,那些有仇有怨的或是纯粹看他不爽的,立刻一窝蜂地卯着劲儿落井下石,直要撺掇得皇帝灭了江荥才解气。
再说,江荥办的那些事,祁渊能不知道吗?其中好多甚至就是祁渊授意的或者默许的。任何皇帝都不想看到朝中有任何的党派,若是一个朝廷上党派林立,那就是皇帝的失职。祁渊借着江荥的手铲除一些朝中的顽固党羽,但是此时此刻,这些事又都成江荥欺上瞒下自己犯下的了。
这就是所谓的,黑暗的政治。
韩炳欢望着地上花花绿绿的奏章,眉头深锁,半晌,说出一句让祁渊雷霆大怒的话。
“若皇上杀意已决,臣自请解甲归田,从此远离庙堂。”
祁渊不可思议地盯着跪都跪得笔直端正的韩炳欢,眸底的惊讶远胜怒火,“放肆!”他一手拍在龙案上,殿里服侍的小太监不声不响跪了满地。“你这是在威胁朕吗?”
“臣不敢。”韩炳欢不温不火,态度却异常坚定。
祁渊对韩炳欢的偏爱,满朝皆知,而祁渊就是看准了这个后起之秀不卑不亢的姿态和一片忠君报国的赤诚之心,才放心大胆地把锦衣卫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