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布庄出来,林绛轩就算完成了此行的任务,开始有心情慢慢四处看看了,发现这小地方的集镇也算热闹,很有些他没见过的土产。
又顺路去卖糕点的铺子称了几包本地特产的蜜糖饼,一包给舒奇,一包孝敬师傅师娘,剩下的准备给师兄师姐们分分。
买好了糕点就去卖头油胭脂的担子前和两位师姐会和,忽然发现担子上有一个个小瓷罐,里面装着浅红色的油膏,还香香的,不禁心喜,“这是什么?”
那小贩笑道,“是口脂,现在天冷,姑娘们用它涂口擦脸是最好的了。”
林绛轩大喜,他这些天在山上,觉得脸都快被山风吹裂了,没想到一下山就找到了古代护肤品,连忙蹲下来细挑,最后选了一种没什么颜色的擦脸,一种很淡很淡的浅红色涂嘴唇,让那小贩每样都给他包三罐。
那小贩应道,“好嘞,”手脚麻利,用两根细麻绳把几个罐子扎起来,一边扎一边还问,“小哥买这些回去是给你娘用还是给你媳妇用啊?哦,我知道了,肯定是浅色的给娘用,有点红的给媳妇用,呵呵,你可真有心。这东西涂上不但好看,而且还能防冻伤,你拿回去她们肯定喜欢。”
林绛轩随他乱猜,付了钱后,就乐滋滋的拎着口脂和点心随两位师姐往回走。
这时男女之防还是看得很重,在没人的山路上两位师姐还肯和他并肩走着,说笑几句,一到了集市上,立刻拉开距离,前后起码隔了一丈远,林绛轩入乡随俗,就随着她们。
待走到没什么人的地方,师姐们实在忍不住了,穆师姐先开口,“林师弟,你买那么多口脂做什么?是要送给小师妹么?”
林绛轩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是要自己用的,让两位师姐见笑了,我是南方人,咱们华山的冬天我真是不习惯,被山风一吹,脸上又干又疼的,早就想找这东西了。”
两位师姐听他这么说,对望几眼,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林师弟,你可真是娇气,这种口脂挺贵的,一般都是娇养的有钱人家的女儿才会用,师娘常说我们练武之人,不可把心思总是用在胭脂花粉上,所以我们平常也都不用它的,有时过年才擦那么一点,你倒好……”
林绛轩对这说法很不以为然,认为师娘那论调实在不怎么样,她自己和女儿天生丽质,长得都挺漂亮,皮肤也不错,就想当然地认为女弟子们不该乱用这些保养的东西,这怎么行,看看这两个师姐,还不到二十岁,穿着朴素不说,脸上的皮肤都已经很粗糙了。
忍不住劝道,“师姐,这东西其实挺好的,那小贩不是说了吗,还防冻伤呢,山上冬天风大,每天涂一些有好处,这和娇不娇气的没什么关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应该珍惜才是,要不我把这红的分给你们一罐,你们回去试试。”
两位师姐脸红不要,但是禁不住林绛轩一路劝说,快到住处时,终于谢过他收下了一罐。
林绛轩回房放下东西,自捧了点心去分给众人。
他在山上住了这段时间后,印象倒是比刚来的时候要好些了,此处山清水美,景色怡人不说,人也还都朴实,师兄弟们平日里也还能互相照顾,师娘虽然有时古板,但也算慈爱。
唯一不喜欢岳家父女,当爹的在他心里已经被打上了装模作样,虚伪小人的标记,那女儿也是个烦人的典型,越来越不招他喜欢,不过总算还在林绛轩能忍受的范围内。
口角和反抗
林绛轩没想到,自己就买了几罐古代‘护肤品’竟然也能招来岳师姐的好一顿奚落。
第二日,来到和师姐每日练武的地方时,岳灵珊已经早早的等在了那里。见他去了就凑上来,盯着林绛轩的脸细使劲看。
林绛轩被她看得不自在,后退一步,伸手在脸上摸了摸,“师姐这是看什么呢,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岳灵珊哼了一声,“原来你昨天说有事情,就是和两位师姐下山去买那娘兮兮的东西了啊!小林子,我说你也太没男子气概了,本来就长得像个姑娘似的,自己还不稳重,你一个好好的男人,去涂那些口脂做什么?没的让人瞧不起。”
又满脸不屑道,“让你练功,你练不好,一套入门剑法,这都学了有两个多月了,还是错处一大堆,我平时看你挺用功的,还以为你只是有些笨,不善练武,学得慢,却原来只是做做样子,背地里的心思都用来搞这些臭美的东西了,难怪学武的进境这么差呢!”
林绛轩皱眉头,他可不觉得男人涂点东西护肤有什么需要被人看不起的地方,以前在家时,他还经常会被大嫂拉着一起去做美容呢,也没觉得怎么样啊,美容院里男人多得是,大家都习以为常,美白不美白的先不说,总要皮肤清爽,没有暗疮,粉刺才好嘛。
要是冬天有人脸上皴红,嘴唇龟裂,那大家一般都会认为这人太懒了,过于不修编饰,举手之劳就能解决的问题,竟然还任由它发生。
至于他剑法学得慢,不善练武,那就更是武断了,岳灵珊从小练华山剑法,大概会走路的时候,就开始跟在爹娘身边耳濡目染,他这才刚接触两个多月,能耍成现在这样就不错了,这位师姐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循序渐进啊!
另外,他还非常不喜欢岳灵珊叫他小林子,跟小太监的名字一样。
“师姐,我是南方人,南方的冬天比这里暖和湿润得多,况且我们又是住在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