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路给云轻气的话也说不出来,而云轻还又笑笑地加了一句:“小王子,我说的可有道理?大王子如此体贴小王子爱护兄长的一片心意,小王子想来也很感动吧?”
感动?他感动个屁!
这个地方明明就是他为自己收拾的,然后被云轻和宗靖硬占了去。
哪有这么做事的?占了他的地方,还要叫他说感动!就是强盗也要比这个女人善良一点。
“小王子,天色不早了,您赶了一天的路,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宗路身边的一个内侍适时地说了一句,总算是给了宗路一个台阶下。
宗路就是再不情愿,也知道他今天想要要回主院是肯定不可能了,只好气恨地一转身,大步往外走去了。
刚走出去,就听到里面爆出一阵大笑。
宗靖笑的那叫个嚣张,其实刚才他就忍不住了,只是云轻一本正经地在和宗路说话,他怕坏了云轻的事,才一直忍着,如今宗路刚出门,哪怕明知他就在门外,明知这房子隔音算不上多好,还是控制不住了。
洛尘也是抿着唇,云轻挤兑起人来,功力也不比东海子云弱。
“你小声点,他还没走远呢。”房间里又传来云轻的声音,可是问题是,云轻自己的声音就不算小好不好?这话根本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可恶!欺人太甚!”宗路气得跺脚,当场就要转向冲回去,但那个内传死死地拦住了他。
“小王子,莫要上了他们的当,大事要紧啊!”
连说带劝的,才终于把宗路拦了回去。
回到偏院里,虽然这里也收拾的不错,可是和主院哪里能比,宗路看着里面的摆设,又是一股气打从心头起。
“宗靖那个混帐,还有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女人,简直可恨!”
他用力地捶着炕桌,好像那就是宗靖和云轻一样。
那个内侍侍奉他好多年了,知道他的脾气,等到他把气撒完了,才上前沏了一杯茶给他:“小王子,其实方才也不是全无收获的。”
“收获?有什么收获?除了被那两个混蛋给取笑了一顿之外,本王子还收获什么了?”
“小王子难道没有发现,大王子对他身边那个女人的态度很不一般?”
“那个女人?”宗路皱着眉头,脑中立刻想起方才和云轻的一番对话,云轻贬低宗靖夸他的时候,他还以为云轻是个识时务的,可是回头再想想,却发现那个女人句句都是陷阱,句句都在把他往沟里带,而他就傻乎乎地栽进去了。
当时身在局中想不明白,如今事后再想想,根本就是被云轻耍着玩了。
“有什么不一般?不就是宠爱了一点吗?听说当时她生产的时候,宗靖把自己的奶嬷嬷都请去了,这些事情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了。”
宗路没好气地说着,他还以为这内侍发现什么了呢,却原来不过是这些事情。
“这可不一般。”内侍立刻接上宗路的话:“小王子想一想,以大王子的性子,就是再宠一个女人,有可能让那个女人抢在他的前面说话吗?甚至,为了不打断她的说话,连笑都忍着,直到她说完了,小王子出门了才笑出来。小王子和大王子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您仔细想想,大王子可是这么会忍着的人?”
这个内侍不说,宗路倒是还真的没有想起来,可是这么一说,这些不对劲的地方立刻通通显现出来。
两年之前,宗靖带了个女人回来,他们这些人没有一个不好奇的,可是这两年下来,宗靖一直把那个女人圈在府中,竟是一眼都没有让外人看见过。
就连北境王要召见,都被宗靖一句:“不过是个女人,连侧妃的名份都没有,哪里值得父皇召见。”给顶了回去。
原先他们也没有想太多,只以为宗靖是为了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才保护的这么严密,而后来的事情也证实了他们的猜想,那个女人生过孩子之后,宗靖府中的防守就要松了很多,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们都知道这个女人生的是个女孩,对她也完全不感兴趣了。
可是现在想来,只怕没有那么简单,宗靖恐怕正是用这种手法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反而让他们忽视了那个女人。
“你再仔细说说。”宗路终归不是个笨的,立刻催促那个内侍。
不得不说,他们这些伺候人伺候久了的,在有些事情上的确是观察的细致。
“奴才不过就见了方才那一幕才有了些猜想,哪里还能说出更多来?”内侍也是苦笑,不过却又立刻提醒:“小王子,咱们来这一趟不过是做个样子,证明小王子心头也牵挂着先祖的荣耀,但侧妃娘娘来时也交代了,万万不可勉强,若是能找得到最好,若是找不到,另外一条路也是一样的,甚至,更好。”
宗路想起出来时他娘亲在耳边的交代,挥了挥手:“本王子知道,那东西的数量可够?”
“小王子放心,足够。”
“嗯。”宗路应了一声,又想起一件烦心事:“真是可恶,夜影那家伙居然被夜墨给杀了,本王子还以为他至少也能支撑个三五年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败了,真是没用,没了他,以后再想弄那些东西,可不容易了。”
这话,内侍却是没敢接口,这已不是他能够参与的了。
不过好在,宗路也没打算跟他讨论这件事情,随口说了几句之后就不说了,转而让人伺候他梳洗吃饭休息,又让人去准备进山的东西。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