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乔应泽本身是个要强的,一心要读好书光耀门楣,好得到父母的疼爱器重,最后熬垮身体中了举人都未能如愿,反倒因为病弱无法进京赶考,使得他郁结于胸无法纾解,不巧又遇上自小定下的未婚妻夭折的事,乔应泽就一时没想开,只觉得生无可恋,所以才会病的凶险,直到祖母强制要替他冲喜,他为了不毁掉人家姑娘才勉力撑了过来,但是现在却又被人家嫌弃……
“不是、不是的……相公、相公你没事吧?”
眼见着乔应泽好像要晕倒,宫卓良急忙搂扶住他在床边坐下,急中生智的确定了称呼,好让对方别继续钻牛角尖。
“没事,娘子?”
感觉到宫卓良身上传来的热度,乔应泽稳定了一下心神后迟疑的看向他,见宫卓良担心的神情不似作伪,乔应泽的心情才好转了一些,暗想莫非真是自己多想了?
乔应泽从小生活在乔家的深宅大门里,父母不亲近,祖母却又对他宠爱紧张的过分,所以体弱的乔应泽几乎没有多少接触外面的机会,身边围绕的都是丫鬟仆从,连个能说上几句心里话的人都没有,所以对于要和自己互相扶持着过一辈子的妻子,乔应泽心里是有着很多期望的。
并不需要有多么美丽的容貌或是多么的过人的才艺,乔应泽只是希望能有一个真心喜欢自己,会为自己着想的娘子,那么他就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对人家好,呵护人家一辈子。
“嗯,相公,我服侍你更衣吧。”
这回应的不敢有半点含糊,宫卓良弯着眼睛露出了标准的礼貌微笑,主动为乔应泽取下喜冠,然后把他脱到了只剩下单衣才停手。
这也是地方的习俗之一,夫妻俩在新房里要先互相帮着更衣,然后喝交杯酒和结发,才算正式结为夫妻,之后就可以洞房了。
“娘子。”
温顺的让宫卓良为自己更衣,乔应泽看着眼前正为自己系睡衣腰带的他,眼神里满是柔情。
乔应泽是真的很喜欢这个专属称呼,这代表了,眼前的这个小人将是完全属于他的,和他最亲近的人。
“……”
宫卓良不明白乔应泽怎么突然又高兴起来了,只能挂着笑随他帮自己取冠换衣,他倒是不担心乔应泽发现什么,十二岁的孩子嘛,身体都还没有开始发育,胸前平平的很正常嘛。
“娘子,喝了这杯酒,你我就正式结为夫妻了,我乔应泽不敢保证能让你一生顺遂富贵,却敢发誓若你心中有我,我此生便绝不负你。”
乔应泽牵着宫卓良的手在桌边坐下,将一个酒杯递到了他的手里,然后自己举起另一杯伸到他的面前,语气轻柔却满含坚决的说着。
“……”
宫卓良不知该如何回答乔应泽的郑重,君子重诺,宫卓良虽不认为自己又多纯良,却也不想这样欺骗一个大男孩单纯美好的真心,所以握着酒杯的手就迟疑着无法勾到面前的手臂上去,直到在对方的眼中再次看到了不安和小心翼翼,宫卓良才强笑着与他挽了手臂,挨近着一起喝下这杯酒。
“今天累了一天,你该饿坏了吧,这些东西也能垫垫,吃一点再休息吧。”
一连喝了三杯酒,乔应泽有些酒意上涌的红了脸,指着盘子里讨喜的水果和糕点让宫卓良吃,自己则像是看不够似的盯着宫卓良的脸出神,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乔应泽看了看床那边,转回过来的脸上更红了。
“嗯。”
宫卓良被看得心里有些烦躁,嘴上也是一阵阵的发干,就把桌上那一小瓶度数不算太高的酒整个灌了,快的乔应泽都没来得及拦,剩下那半瓶多的酒就全入了宫卓良的口。
“娘子,你还好吧?”
乔应泽吓了一跳,把夺过来的空瓶随意扔在桌上,起身走到宫卓良面前扶住他肩膀查看,只见那张漂亮的小脸变得粉红粉红的,乔应泽不禁有了那么点想要亲一亲的冲动。
“没……我没事!”
闭着眼睛把脸埋在乔应泽的胸口,宫卓良搂着他的腰一动都懒得动。
他没想到以前把白酒当水喝的自己,这一世居然酒量这么差,这才喝了多点啊,就感觉一阵阵的发飘,脑子里的东西也开始不受控制的乱翻,两段记忆在争夺一样的交替出现,让宫卓良觉得头痛不已。
……真想大声的嚎几嗓子来发泄,老子不是自己想来的,老子怎么就这么倒霉的卷进这种乱债里,凭什么他得为别人的错赔上自己的生活,他不想骗这个小美男,他不想当伪娘,不想提心吊胆的提防身边的每一个人!
“困了?那结了发就歇下吧。”
感觉到宫卓良的不安,乔应泽以为‘她’是担心今后的生活,便安抚的搂着安慰了几句,然后拉着他在床边坐下,心想果然还是太小了,今天结了发就睡下吧,夫妻间的那种事……来日方长嘛。
“结发……”
酒意使得宫卓良一阵的情绪翻涌,看到乔应泽一脸欢喜的剪了两人的头发用红绳绑好,然后珍而重之的放到盒子收起来的样子,宫卓良的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冲动……不想看到乔应泽这个样子的表情,他的憧憬他的期待都是不可能实现的,他的婚姻已经被毁了,他娶的是个男人啊!
“娘子,你怎么了?”
放好盒子回来的乔应泽发现了宫卓良的不对劲,眼睛红红的样子好像十分难过似的,他急忙挨着宫卓良的身边坐下,想要摸摸宫卓良的脸,却在下一刻被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