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先烦恼一下自己的处境吧。
把风人不在,就这么孤零零站在房子前面绝对是不妥当的,何知树只好踏入房内,同时在如同篮球馆一般大小的‘卧室’中快速地翻找起他需要的东西来。
忽然,他听到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一定不是阿萨斯。
这一点何知树斩钉截铁,他们一起生活了那么久,阿萨斯在生活习性方面绝对是人如其外号,好像壁虎一般昼伏夜出。他的脚步声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超过三度。
无论来人是谁,对何知树来说都不会是友好的。
他脑筋快速转动,最后等房门被打开,走入一个满脸褶子的小老头的时候。我们的何知树同学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房间的正中央,脸上挂出商业般灿烂的笑容。
伦道夫穿着一身厚重的袍装,头发斑秃,眼角下垂。他眯缝了一下双眼,在看到何知树之后惊喜地睁开它们:“这次的水准相当不错。”
他贪婪地把色眯眯地视线从何知树的头顶一直移动到脚尖,最后牢牢钉在他唯一露出皮肤的脸蛋上。
在枯树山,这么白皙的皮肤可不多见。
小老头儿背着手,迈着细碎的步伐,慢悠悠地移动到何知树身边,用一种拔高尖细的声音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跟这老头子比起来,阿萨斯那副吊样真是如同天使般可爱啊。
何知树一面感叹,一面一本正经地捏着嗓子道:“回禀大王,我的名字叫如花。”
☆、如花小姐你好啊
这间房的顶端安装着华美繁重的晶状吊灯,在水晶状灯饰巧妙的分布与结合之下,明亮的光线被投射到屋内的每一个角落,同样也包括伦道夫那光洁油亮的脑门上。把它照的活像一个亮锃锃的大灯泡。
何知树:“……”
他不能笑,他绝对不能笑。
顶着大灯泡脑门的伦道夫对他脱口而出的吐槽感到不解:“大王是什么意思?”
何知树努力维持正经:“大王就是统治一片土地的人,所有人都必须服从他的意志。”才怪,大王是个衣服上印着四种图案哈哈笑的小丑,他还有个好基友叫小王,两个人再加上炸弹就天下无敌啦!
“先起来吧,如花小姐。”
伦道夫慢条斯理地踱步到何知树跟前,打量他跟冰冷的地面紧贴在一起的膝盖,态度很好地道:“美丽的小姐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何知树:“……”
连他这样的都能称得上美丽,这里的人审美观究竟被扭曲到了什么程度。
他低着头站了起来,发现自己一米七五的高度竟然可以俯视这家伙……就听到伦道夫问他:“如花小姐,你的引接人在哪里?”
何知树开始深深地懊悔。
全世界明明有那么多好听好记、不会让人每次听到都会想起一位猥琐的抠鼻大叔的名字,为什么他却偏偏嘴欠地用那一个作为假名。
至于那只分裂怪滚去那里了?这一点他也很想知道:“回禀大王,他大概是去上厕所,要很久才会回来。”何知树努力把声音伪装的女性化,“他有些腿脚不方便,所以可能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你不是常说自己腿脚不好,现在正是你腿脚不好的最佳时机。
伦道夫昂着他的秃顶圆脑袋说道:“原来如此,其实我不会介意他使用我这里的厕所。”他直了直房间的一侧,那里有一扇铁门。
何知树:“……大王您真是宽容大度。”
被称赞的伦道夫面色发红,他体型较胖,面颊浑圆,笑起来的时候还真有那么点慈眉善目的感觉。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何知树的错觉,这老头的语气越发温和了。
“你要不要吃些食物?如花小姐。”
何知树微笑着婉拒道:“不必了,我是吃过了才来的。”
这是实话,虽然蒸土豆的味道一点也不尽人意,但是这种淀粉类食物最管饱。赫伯特一个人解决了一大个,用餐后还用非常谄媚浮夸的词藻夸赞了一遍他的厨艺。差点令何知树产生自己撒进锅的不是普通的盐粒而是一大把罂粟的错觉。
反观阿萨斯的评价虽然语调平平但是绝对不夸大:“不错。”
何知树哼哼着:“……谢谢。”
你果然很喜欢对吧!
伦道夫直接无视了何知树的拒绝,摇着头迈开他的两条短胖的圆腿摇摇摆摆走到门边,边说道:“不用客气如花小姐,你那么瘦小,像你这样美丽的小姐怎么会有人不好好对待你呢?”那里安装着一个通讯器,按响之后他说道:“快去给如花小姐准备一些食物。”
“遵命,头领。”
何知树被瘦小、美丽、小姐这些违和感爆棚的形容词和名词给雷得外焦里嫩。
阿伯我明明比你要高半个头了好不好!
饶是内心疯狂吐槽,何知树也要扯出一个正常的微笑:“谢谢大王。”
伦道夫非常受用地点了点头,继续对通讯器说:“还有,吩咐下去,以后所有人都别再喊我头领,叫我大王。”
何知树:“……”阿伯你的脑筋没问题吗!
通讯器那头出现了一阵可疑的沉默:“……”
好久之后对方才说道:“好的大王,还有今天抓到的那名杂货商要怎么处理?”
杂货商?何知树立刻耳朵竖起,只听伦道夫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仿佛这根本不是一件要紧的事情:“随便吧,扔到西边去好了。”
如果今天没有第二个因为女儿被抓走而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