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玲莫名其妙想起两个人第一次动手的场面,那时候怎么看他都是个轻浮浪子,直到浴室告白那一天,他才对自个儿坦白了心迹,这个对恋爱有点儿手足无措的少年只好用花花公子的外表来掩饰自己的青涩。
他想起少年温热的身体整个贴了上来,温暖着他长着尸斑的背部,没有恐惧和嫌弃,温暖的呼吸喷洒在后颈上面,叫人心痒难耐。
金文玲脸上气韵翻涌,对这种受制于人的局面感到很排斥,他不想按照套路与他过招,只想快点儿结束现在这样尴尬的场面。
下手就是杀招,剑尖儿虚指纨贝勒的左下腹,他本能地一侧身避开了剑锋,金文玲却在两人交锋的瞬间左手成拳翻身攻他面门。
纨贝勒倒是反应奇快,见他留着后招儿,自己就着方才侧身的惯性,腰眼一用力,足尖轻点地面,整个身子就来了一个侧空翻。
他翻转过来的时候,在空中和金文玲的视线交汇,两人离得很近,以至于他的唇轻擦过金文玲的额头,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金文玲受惊了似的后退了好几步,记得剧本的最后一幕是自己把剑尖儿刺进了小王子的胸膛,这一幕打戏就算是拍完了,导演自然也会喊“卡”。他想都没想,不等纨贝勒落地站稳,垫步凌腰就往前蹿了好几步,手上的佩剑平平向前一送,就刺上了纨贝勒的胸膛。
玉良纨好像也没料到金文玲的剑术这么出神入化,他有点儿不可置信地抬头瞧着他,一半是演技一半是真心,眼睛里还有点儿激赏和崇拜的意思,虽然眉头紧蹙想要表现出中剑的痛楚,眼神里却还是洋溢着温暖的笑意。
金文玲一下子就怔住了,这样的眼神他曾经在哪里见过,隔世之前那个用尽性命去保护他的人,一模一样的眼神。
“太傅……”
金文玲的唇颤动了一下,没有说出来,可是却瞪大了眼睛紧紧盯住了玉良纨中剑的模样,他应该别过脸去,可是却好像自我惩罚一样深深看着他,由于打斗而被掀开的冕旒重新垂坠下来,遮住他的眼,可是泪水却背叛了他,从尖俏的下巴滚落到尘埃里。
纨贝勒想都没想就要上前,刚走了一步,只觉得肋下一痛,原来道具佩剑是有伸缩性的,会随着演员的攻刺逐渐缩短,再配合后期特效,才能制造出剑尖儿没入身体的效果。
玉良纨一步一步朝着金文玲走过去,镜头里面看起来,他让宝剑慢慢地贯穿了自己的身体,勉强走到金文玲跟前,缓缓的抬起手来,摸了摸他的脸,为他拭去腮边的泪痕。
“卡!”导演非常满意,这一条简直可以直接剪辑到正片里面,两人的互动甚至超越了剧本所要传达出来的意思,反而深得原作的精髓。
纨贝勒没有马上归位,原本还是深情隐忍的脸上忽然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当真是演戏的好材料,待要上前搭话,金文玲不知为什么满面的怒气,抽离了手上的道具,用剑尖儿在他檀中大穴上面似有若无地轻点了一下,纨贝勒正要叫屈,金文玲借着和他错身的空当,伸手又点住了他的哑穴。
“给我好好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