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亲眼目睹张府台死于阮姑娘的刀下,罗光敏说什么也不敢相信,洛阳张府就这样和张府台一样终结了。三年来,为了找师弟不凡,他没少来此。每次来,这里都是显盛景象,如今却已变成了一座废墟。
也不知,是这儿冤死的鬼魂太多,还是荒芜破败太久的原故,还没有走至近前,便有一种至寒至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尤其是夜近戌时,天空又没有月亮,只有几颗若隐若现的星斗,竟把张府笼罩得暗影重重,鬼气森森。
生来不怕鬼的罗光敏推开那扇斑驳的门后,都有些不意然地倒吸一口凉气。
前不久,一个手拄双拐的老前辈向张府台打听十九年前的旧事,而那个张府台竟说,那位少妇情急之下将其子抛下山崖。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孩子便是师弟。虽然他晓得荒废的张府不会给他留下什么线索,或者留下可传话的人。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进来看看。
他点亮手中的火把,沿着他所熟悉的路径向前走去。谁知,还没走几步,他便听到了脚步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惊觉地转身,门内却已走进一个人,在望定的一刹那,不由得又惊又喜,“壁师弟——”
“敏师兄——”于庭壁唤了一声,持着火把疾至近前。“敏师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于庭壁不敢相信地确认后疾道:“师傅、师伯还有大师兄他们都好吗?”脱谷后他才晓得凤凰庄遭遇了大难。他原本想先回一趟凤凰庄,不料道长却让他来洛阳见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是云峰山龚老洞主的千金——子卿小姐。只是,他还没有见到子卿小姐,便获悉张府台不日前被人杀害,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他想过来看看,却不料竟在此偶逢了敏师兄。诸日不见,尤其是凤凰庄遭遇了奇难,两兄弟在异地相逢,心里的感受自是非同一般。
“好,好,师傅他们一切都好。”他前后望了望,有些疑惑地道:“师妹呢?师妹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师妹她好吗?”
“师妹她很好。敏师兄,你还不知道……”于庭壁本想将醉仙鹞便是一支箫,而一支箫便是他们小师弟不凡之事告于师兄,却不料,又一阵脚步声传来,竟有五六人之多,只是转瞬之间,门内已走进一人,却是云峰山的少掌门南剑,而他后面跟了五个门中弟子,各个手持火把。其中一人道:“掌门,这个于小贼不但盗了我们千年参王,而且还杀了少洞主,他不说去云峰山伏法,却在此逍遥,小的看,他也太不把我们云峰山放在眼里了。以小的之见,我们弟兄五人先杀了这个罗光敏,将他抛尸荒山,然后再提于小贼的人头回云峰山拜祭少洞主。”
罗光敏没有料到,这几个人一张口便要将他抛尸荒山,敢情是,别人都是纸糊的,而他们是铁铸的。他越过于庭壁来到南掌门等人面前,“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几个小毛贼怎么将你罗爷爷抛尸荒山的?”
“掌门,罗小贼竟然骂我们。”五人还未待南剑发话,已将罗光敏围了起来,暗道了一声“拿下。”掌风旋踵疾至。罗光敏哪肯示弱,手中的火把腾跃之间护住周身门户,紧接着推出一掌。罗光敏这一掌本是想杀一下他们的气焰,不料掌风之处却撞进一个白色的身影,不由得惊呼一声,旋身疾起,抽身暴退。着是如此,那束白色的身影似乎也被余风扫中,随着坍塌的残墙,应声倒下。
“师妹?”于庭壁不敢相信地低吼一声,人已来至近前,但见云中月双眸紧闭,四肢蜷缩,两齿交迭,一袭白衫着满血迹,“师妹,师妹!”他的小师妹怎会在这儿?阴谷疾寻不见踪迹,他相信师弟不凡不会让他的小师妹有半分差池,谁知小师妹不但一晕在此,而且周身是伤。“师妹!”他百般心痛地唤着。
“壁师弟,我们先救醒师妹,再做商议!”
于庭壁频频地点头,目光游离在云中月扭曲的面孔上,“师妹!”他喃喃地唤着,强抑住内心刺骨之痛,转首走向南剑,“南掌门,在下与贵洞可能有些误会,今日皆因师妹有伤在身,故……”
“于少侠,你可是鄙洞洞主提名要请之人。至于尊师妹,久慕英名,不如随同于少侠一同前去,如此方好。”
“南掌门,师妹之伤待于急救,他日在下必提重礼访拜贵洞。”
罗、于二人南剑都不曾把他们放在眼里,如今于庭壁因云中月而受制,更是胜券在握,怎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时机。阴冷道:“于少侠,今日却是由不得你。”言罢单掌劈出,直取于庭壁的气海之穴。于庭壁因环抱着云中月,又惟恐师妹受伤,不禁身形疾起,“南剑,你不要欺人太甚!”南剑听罢鄙夷地大笑,“你暗杀我家洞主,巧盗千年参王,致使鄙洞与空前教失和,暗蕴杀机,难道还是南剑欺人太甚?”言罢身形疾起,一支利剑已向于庭壁当头罩来。
“南剑,你以为哪个不知你与空前教蛇鼠一窝,杀你还想没机会呢,今日你想死,在下岂能不成全?”罗光敏说罢闪电般地拍出三掌,截住了南剑手中之剑的下落之势,“壁师弟,你先去救师妹,这个南剑小贼留给我打发。”于庭壁抽刀换式身形疾起,一式拍出犹如天河倒泄,硬生生地催向南剑的面门,随即一闪拦在罗光敏的面前,“敏师兄,你和师妹速离此地,我来会这个南掌门。”一语即罢手中大刀直取南剑左肋。
“来得好。”南剑狂妄地道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