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谭瑛还是一副梨花带泪的哭丧脸,秦老夫人语气更加严厉了,话中也夹枪带棒起来“当初我就不该同意琤儿娶你回来!若是没有你入门也没有今天这些事!你……在你进秦家门的第一天,我教导过你什么,你可还记得?”
谭瑛拭泪的动作一滞,手微乎其微的一抖“记得……姑母教导做了秦家的媳妇,就要记得三戒。”
“其中最重要的第二戒是什么?”秦老夫人目光一凝,语气仍是捉摸不透的透着怒气。
“第二戒,眼不见为净,切忌多嘴。”谭瑛战战兢兢的说下去,发现秦老夫人的怒气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心里不由得心生惧意,在这个秦府里她有秦琤的照应可以看不惯任何人,但独独不能招惹这位当家主母,偏偏这位主母打从第一眼见到她就由衷的不喜她。
“姑母,见您没用晚膳,我带了您最爱吃的百合银耳粥,”就在这时候一袭蓝衣的凝碧提着食盒款款而至。
“碧丫头,这种事叫下人来做就好了,你又何必亲自来?”
秦老夫人一见凝碧一改之前对谭瑛的冷语相向,反而对凝碧一个劲的嘘寒问暖。
“我也只是想在佛堂为相公祈福,希望相公能早点醒来。”凝碧放下食盒,端出吃食,看着佛堂正中的金色如来佛像,垂下了眼睫,做出一副伤逝悲秋的样子。
谭瑛看着她那张与秦子衿有着八分相似的脸,心里一个埋藏深久的念头突然连他疑惑不已。再想起自己出嫁前听到了关于秦府的传闻。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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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衿坐在秦琤床前,拉着他瘦削的左腕,切了切脉,皱着眉头将手腕放回被褥中,顺手拉了拉被子。
桌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褐色汤药,秦子衿端着药碗,一边不停的用汤匙搅拌,一边吹气,过了会尝了尝药,确定药的温度适宜,这才舀出一勺,送到秦琤紧闭的薄唇边。
秦琤许是病的极重,一口汤药下去,竟是无力吞咽,褐色的汤汁顺着嘴唇流过下巴,沁入青色的衣襟里。
秦子衿脸色微变,放下药碗,取来手头的罗帕,慢慢的拭去他嘴边的残迹,一点一点的擦着,竟不由自主的伸手贴上了他的脸颊,触手却是一片微凉。看着秦琤苍白的脸色,想到方才手下一片虚浮无力,若有若无的脉象,秦子衿终是忍不住,伏在了秦琤并不宽硕的胸前。
“哥,我好怕……好怕……”秦子衿双手紧紧抓着秦琤的衣襟,静静的将脸埋了进去,许久传来了压抑的微微抽泣声“哥……我怕我穷其一生所学都救不了你啊。阿琤……我不该……我不该令你伤心。阿琤……别丢下我。”
也许是被压得不舒服,身下无意识的秦琤突然传来一声闷咳,秦子衿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泪痕,但眼中神色却是一喜。
跌跌撞撞拿起药碗,又复舀起一勺药汁,想要喂秦琤喝下去,汤匙刚送到秦琤嘴边,无奈秦琤依旧吞咽不及,秦子衿看着这幅光景,心里又是一沉,思及秦琤的病情,才止住的泪水又姗姗而下。
“阿琤……喝下药好么,漪儿求你了!”秦子衿一边带着泪一边又将药喂给他,怎奈秦琤就是喝不下“阿琤,漪儿错了……漪儿知道你恼我不理你,对你薄情寡义,可是也不要拿你的身子来报复我啊,阿琤,漪儿放不下,漪儿心里一直都放不下,漪儿可以不顾清誉名声,但是阿琤你将来会继承秦家的产业,你断不可以为了我身败名裂。我知道那次你是为了我好与我碎玉碎情义,可是……”说到动情处,秦子衿脸上的泪水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