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钟若寻的话堵了回去,颜子南还不能回嘴,憋得他连脸都红了。要不是钟若寻是他心爱的人,他很有可能当场就冲过去赏她一个耳光。
看见他吃瘪的样子,钟若寻的心情更加的好了。
只是对垒的两军中间,那一大片的草场中,为何会有那么多枯萎的,而且还有规律的间隔着。
显然现在注意到这一点的,只有钟若寻一个人,颜子南早就气昏了头,在那边叫嚣着待会儿一定要将钟若寻这边打个措手不及。
“今总管,等一下没有我的命令,我们的人千万不能轻举妄动,我总觉得这里有诈。”钟若寻小声地嘱咐着。
今歌虽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答应了。因为自从颜子轩离开之后,他才真正看清了这个女人,柔弱的性子下隐藏的是强大的能量。
“若寻,我们还是不要废话了,刀剑底下见真章吧。”颜子南得意地握住缰绳,已经调试好马匹的方向,正准备进发。
“嗬,襄王好大的口气,一个叛军的首领,居然也敢直呼哀家的名讳。”钟若寻再次刺激颜子南。
“将士们,随本王上,记住活捉鬼后,本王重重有赏。”颜子南的话虽然是对身后的将士们说的,可是他的眼睛依旧深情地看着钟若寻。他就不相信,都这样了,身为女子的钟若寻肯定心里也是非常害怕的。
只要她肯求饶,自己今后一定会善待她的。
一想到钟若寻即将成为自己的女人,颜子南嘴角那得意的笑容便越发地深刻了,大手一挥,命令身后的将士们大举进攻。
浩浩荡荡的敌军正向自己这边涌来,那气势还真的有几分瘆人。
一直坐在钟若寻身边的小皇帝颜瞑,早就吓得躲在母亲的怀里,抱着自己的小脑袋发抖,“娘,瞑儿怕。lt;gt;”
钟若寻轻轻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才让他抬起脑袋来,“瞑儿不可以怕,这是你今后乃至一生都要背负的,为人君者当先行,做表率,切不可畏惧退缩。”
颜瞑看着钟若寻清亮的眼睛,似懂非懂的点头道:“娘亲,是不是瞑儿只要做好表率,士兵们便也不会害怕了?”
钟若寻赞许地看着他点头道:“正是。”
小家伙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从自己腰侧抽出那把颜子轩亲手为他做的小木剑,跑到最前面,迎着那些涌向这边来的叛军,大声道:“大胆逆贼,竟然欺朕年幼,妄想谋朝篡位,朕今天就算拼掉这条小命,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小家伙一番小大人似的话,不仅让钟若寻内心无比的自豪,就连站在他身后的将士们,看见自家小皇帝都说要为了江山拼出性命了,难道他们这些大人,会连个小孩子都不如吗?
远处匍匐着的那群人,为首的那个人看这小家伙的表现之后,心底隐隐有了一种自豪感。这段时间,小家伙确实成长了不少啊。
颜子南眼睛里满是恨意地看着,最前方那个小小的身影。若不是他的出现,颜家的皇位现在恐怕就是自己的了,断不会落进这个外人的手里。也不知道自己那个二弟,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竟然会将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捡到身边养着,还赐予他无上的荣誉,这下好了吧,自己一死,江山也没了。
一想到这些,颜子南就恨不得亲自将颜瞑剁成肉酱。
可是后面发生的事,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别说是将颜瞑剁成肉酱了,就是自己能不能安全到他的身边,还是个大问题呢。lt;gt;
因为此时他带领的人,才刚踏上两军之间那一大片草原时,不知道那个该死的,竟然在这草里动了手脚。
草地中央被人有规律的,被人挖坑了,上面那些草只不过是虚掩着的。颜子南怪只怪自己刚才被愤怒冲昏了头,根本就没有发现,明明那些坑上覆盖的草,都已经发黄了,明显和其他实地上的行程了鲜明的对比。
更加可恨的是,这些坑每一个的范围,大的可以容纳二三十匹马和人,只要掉进去,最底下的绝对活不成的。最最可恨的是,就算千辛万苦,踏着别人的尸首从里面勉强爬起来,没走几步,便又掉进另一个坑了。
一时间,整个场面犹如人间炼狱,无数人和马的惨叫声不断传来。能够爬出来的人,也是舍弃了马匹,踏着残肢和尸首艰难地爬上来。
血腥可怕的场面,大概会成为很多人永远的噩梦。
今歌目瞪口呆地看着突变的场面,怪不得刚才钟若寻故意提醒自己,一定要等对方先进攻之后,他们才能有所应对。他原本还以为是钟若寻没有作战的经验,所以想着是不是想先观察对方一下再行动。
没想到人家是早就察觉到中间的草地被人动了手脚。今歌不禁在心里对钟若寻写了个大写的“服”字。
看着这样恐怖的场面,钟若寻赶紧将孩子叫回自己身边。无论怎么说,今天这一场,他们都是赢定了。
刚才若不是发现草场有异样,她也不会放心她的瞑儿跑到前方去。
颜子南无法相信,自己出师不利,还没够得着对方的地界,自己倒先损失了三分之二的人。这一次的输赢,已经不言而喻。
刚刚从坑里爬出来的颜子南,转身看着后面仍旧前仆后继往坑了掉的士兵,肠子都悔青了。lt;gt;现在他就算是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
冷冷地看着对方阵营里,钟若寻气定神闲地和怀里的孩子说着闲话,颜子南都快气吐血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