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宫珏的警告,李斌只得悻悻地住口,满含怨念地看着颜瞑小心翼翼地收下那块古玉。
令李斌和宫珏都没有想到的是,小家伙末了还填了一句,“师傅,这块玉瞑儿先收着,等哪天您要是反悔了,瞑儿一定双手奉还。”
这个小不点,倒是个不贪心的。
看着孩子走远的瘦小身影,宫珏其实心如刀割。他多么想光明正大地将这块玉佩交到他的手里,告诉他这个玉里面,包含着的是多么重要的意义。可是这样一来,就会给小家伙招来杀身之祸,所以他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对于宫珏和颜瞑来说在,这三天的是时间实在是快得让人想抓也抓不住,可是到了颜子轩和钟若寻这里,却成了度日如年。
这三天的时间里,钟若寻几乎滴水不进,就连睡着的时候,都会眉头深锁。
每每她这样,颜子轩总会在旁边细声安慰,谁也比不上他希望钟若寻能过得好。向来对任何事都运筹帷幄的他,这种只能看着干着急的感觉,都快要将他逼疯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和宫珏见面的这一天早上。
今歌提议要带着人跟着颜子轩一同前去,却被他拒绝了。
原因无他,宫珏既然能将地点选在断秦山上,就算他带着人到了山下,也会被他的人截在山崖下的。
看着今歌欲言又止的样子,颜子轩只能安慰他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这一天,钟若寻是和他一起去的。
还没到断秦山的路上,驾着马的颜子轩从背后抱着她,一脸凝重的样子,钟若寻却没有察觉到。lt;gt;
“把孩子救出来之后,你想要怎么办?”
背后的颜子轩突然说话,只是这话却让钟若寻陷进两难。
在皇城的时候,她虽然已和宫珏撕破脸,但是那时的她是觉得,他一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太天真了。那么大的仇恨,怎么可能是她一个小辈的说不要去计较就不去计较的。
只不过颜子轩今天会这么问她,是不是也考虑到了她的困境,他是不是还会给宫珏另一条路呢?
“在还没有见到孩子之前,一切都不好说。”钟若寻低声道。
“如果孩子没事呢?”颜子轩继续问。
钟若寻不解地回头,对上他冷凝的眸子,“今天你是怎么了?”
比起她的高度紧张,颜子轩倒是一脸的坦荡,“我只是想知道你心里的想法。”
听到他这么说,钟若寻才将身子转了回去。
“我想知道,你对这件事的想法是什么?这样我处理起来,才能让你觉得安心。”
钟若寻忽然觉得心里一酸,他连这种事都要考虑自己的心情,可是自己呢?刚才有一瞬间,她居然在怀疑颜子轩是不是连对自己也要动手了。他们之间的信任,就被她这么轻而易举地抛弃了?
颜子轩好像能感受到心里的难过,抱着她的那只手更加的用力,让钟若寻坐在马上,整个人也可以舒适地靠在自己的怀里,才道:“如果我不在了,你要带着两个孩子好好地活下去,知道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说这种话?
突然钟若寻真的觉得自己太天真了,以宫珏对颜子轩的怨恨,又以两个孩子当人质才将他引诱到断秦山上。lt;gt;这么好的机会,他还有可能让颜子轩完整地离开吗?
她真的好蠢,好蠢。刚刚还在怨恨他的狠心,可不曾想,他已经连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他的话才刚说完,只觉得怀里的人身体一僵,好像被施了定身咒般的,好半晌连动都不能动。颜子轩苦笑,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胸口,让她的呼吸能顺利一点,才继续道:“你也不要将事情想得太过悲观,或许也不是我们想得那么糟呢?”
钟若寻再也忍不住地失声痛哭起来。
颜子轩当然明白,现在的她才是最难抉择的那个,一方面是自己的两个孩子,一方面又是自己的丈夫,还有一方面,还是她唯一的亲人宫珏,无论她舍弃那一方,都会让她陷进无尽的悲伤里。
悲伤的气氛直到到达断秦山下,颜子轩率先下了马,再将已经哭成泪人的她抱了下来。
山脚下,宫珏的人早已经等候在那里。
一看到颜子轩和钟若寻,立刻迎了上来,恭敬地道:“小主子,颜公子,少主和小客人在山上等你们呢。”
这些人都是前朝官宦人家留存下来的,无论从态度还是谈吐,都无可挑剔。颜家在他们看来,也只不过是当年一个武将之子,仅此而已。
颜子轩二话不说,将马匹的缰绳交到说话的那个人手上,这才牵着钟若寻的手,一步步向着山顶走去。
今天他算是彻底明白宫珏,为什么要将见面的地点,选在了断秦山的山顶。lt;gt;
这座上的一面之间将雄川和西梁隔成两个部分,另一面却背临途经这里的溯河。
才爬到半山腰,轰鸣的河水撞击着山壁的声音,已经快要将人的耳朵炸聋。加上河水撞击行程的水雾,从山崖下弥漫而上,终年在山林间形成一层薄雾。
才爬到半山腰,钟若寻就发觉,整个山未免也安静得太过可怕了。就算是再荒的荒山,也不可能连虫鸣鸟叫的声音都没有,何况这还不是一座荒山,单单就这层水雾,就能让断秦山上的植被比其他的地方茂盛许多。
最镇定的,恐怕就是颜子轩了。看出她心里的疑虑,颜子轩轻轻地捏了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