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与魔法师都是与勇者一起去过魔族的角色，对魔兽的了解也高过其他人。而格莱斯的问题确实让人难以释怀——村民b想到那时唯一一只成年的魔兽、它已经死了。
“……或者说，王子根本没打算把它们编进队伍呢？”
她细细咀嚼了尼克斯说的那些话语，“王子没有让他们短期内决出胜负的打算，这些魔兽，可能只是为了留最后一手，以免被魔族军完全打败？”
“魔族军里不乏强大的成年魔兽。”魔法师提醒。
“如果，它们实力不如普通魔兽的原因是它们受到成年魔兽的威胁也少了呢？”村民b也有些不确定，因为当时，它们其实有服从过那唯一一只成年魔兽。
只不过成年魔兽对未成年魔兽的束缚力度，不如村民b曾经见过的那些。
“关于那些魔兽，”费文突然开口，“我们这边的一个魔兽在之后调查过，它们确实已经失去理智，……比起天然诞生，更像是人工制造的。”
“……？”
“请说。”魔法师说道。
“古老魔兽的血液，能够令野兽变异成魔兽，只不过它们几乎都无法成年，寿命极短，只是用寿命来交换了暂时的强大罢了。一些魔兽也会利用这点，来增加自己的势力。”
费文在这方面知道的不少——倒不如说，从尼克斯将那只成年魔兽抓回来后，他就知道了狩猎区魔兽肆虐的原因。
“……事实上，魔族的一位魔王——魔兽之王桠翁大人，与格伦魔王一派经常起冲突。已经远远超过了小打小闹的程度。在前两年，桠翁大人的弟弟失踪，……正是之前在狩猎区时，被尼克斯大人带回去的那位。”
费文的话牵出了村民b的一段回忆——一想到在狩猎区时、碰见的那只魔兽，她心底便泛起一阵凉意。
那是已经失去了自我意识、单纯地遵循着本能行事的魔兽。若不是它们的本能早就被村民b摸得差不多了，她当时可能还没法在对方手下活那么久。
没想到，那只魔兽还有这层关系？
“它应该是被格伦魔王委托给王子，监禁在人类这里的。……魔域里魔兽数量极多，无论将他关在哪里，都存在着被发现的危险。这些魔兽是利用它制造出来的附属品，因此实力不及正常的魔兽。它们只会听从给予它们血液的魔兽的命令，……不过，王子有什么意图，可能就不是我猜得到了。”
费文话毕，便撇清了关系。这样的情报落在村民b耳中，几乎是在支持她方才的猜想。可她更注意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
另外一位魔王的弟弟，最后是丧命在尼克斯那儿的。
“可是它死了。”
“我们魔族行事比较自由。比起事情可能造成的后果，尼克斯大人更关心他所关心的事情。”费文礼貌一笑，“就像现在——把我从教堂给叫了过来，我想那位大人丝毫没有考虑过坎迪尔与卡西能否应付得了教堂地下那玩意的问题。”
“——教堂？”
熟悉的名词让一旁的格莱斯有了点反应。他从地上的石块上站起身来，朝这儿走了两步，却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从刚开始就不情愿靠近费文——因为他身上浓厚的黑魔法气息。
双方的属性排斥是相互的，费文也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些。他看得出来，倘若教堂重建了，这位肯定是教皇的不二人选、也是他将来的最大敌人。
不过——教堂也得有机会重建。
“魔族在教堂干什么？”
格莱斯声线平平，听不出质问的语气，反而让人比较舒服。费文闻言，左手抬起了一点儿，白色手套覆盖了满是皱痕的手：
“对那儿出现的神的住所进行调查，……教皇引出来的铺天盖地的黑色丝线，是大魔王格尔斯诺曾经封印神时留下的魔法，尼克斯大人大概是觉得抽出大魔王的黑魔法，回去后能藉此探得他的踪迹吧。
“毕竟，直到现在，格尔斯诺大人的去向仍是不明。”
费文的话令村民b愣在原地。她抬头瞄了瞄费文的扑克脸，有些话升上了喉中，却在记起大魔王的叮嘱后又咽了回去。
不能说。
村民b的犹豫被费文当成平常。他四下望去，听闻身后逐渐赶来的属于地背蜥蜴的奔跑声，觉得自己是时候退场了——便朝她笑了笑。
“坎迪尔与卡西怕是应付不了格尔斯诺大人的魔法，我就先行离开了。……如果您有机会的话，还请与尼克斯大人多聊一会儿。”
“？”
突然提到尼克斯的名字，村民b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费文罕见地迟疑了一瞬，筹措着说辞：“尼克斯大人在大魔王去世后便有些迷茫了，……我想，他需要您为他指引一条路。”
“……”
这话似曾相识——似乎安里也这样说过。村民b盯着费文不露马脚的表情，回想起尼克斯关于小花的说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实话，他的目标是小花——挺让人不爽的。可事实上这位魔王又救了自己这么多次，算是好几个救命恩人了。
“……再说吧。”
她没想多久，便把烦人的事情丢出了脑海。
作者有话要说： 惨都是上辈子的事，别方。
顺便提前请个假，下周12号开始去外地调研实习，四六级前一天才回来。期间可能很忙，无法保证更新，当然也不是完全不更了，可能会有些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