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
木箱子内层层叠叠的,几乎都是武器。
短匕长剑,刺剑弯弓,都像垃圾一般堆叠其中。也不知道究竟从哪里刨来的、它们表面皆是一副上了年纪的古老,有些还嵌着枯燥的泥土。村民b指尖微僵,视线落在一旁散乱地堆起的小玩意中,最后一咬牙,从木箱里小心地抽出一把擅用的短刀,竟然能刚刚好卡进腰侧的刀套内。
她的目光触及那柄长弓时一沉,最后还是被捞了起来。确实,只要知晓了公主的位置,在现下的局势中,用这把弓除掉她会变得极其容易。
可也容易带来一系列的麻烦。
“……”
还是……下次再说吧。
村民b将未被带走的腰包捡了回来,把弗莱娅交给她的东西与莱昂的束口袋再次塞了回去。她趁着守卫不注意的时候闪身而出。
绿色帐篷本就位于紫花藤广场的边缘,村民b一跃而入旁边的小树林中,便失去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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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
已过中年的男子,肃目道,“勇者——你是已经决定背叛王子站在我们一方了吗?”
“哪来的背叛。”勇者蹲下身子与附近人家的一只白狗玩耍着,低下的脑袋令旁人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而且,站队也说得不对。老将军心忧百姓,原本的勇者,想必会非常愿意与您协作。不过现在的勇者,只是被个无情的小姑娘扔到这儿来待命的信仰傀儡罢了。没有她的指示,我可不敢乱动。”
大白狗在勇者的动作下用尽一切办法撒着娇,见他站了起来,也仍旧不舍地蹭上了他的脚。如此吸引动物的特质,令勇者面前的老将军神色愈加严肃了起来。
勇者失忆的事情,他有听自己的儿子安里提过。之前那个缺失了几乎一切个性的人也被看在眼中,没想到,就这么几天的时间,那个勇者竟然……
这算是恢复了吗?
“还差最关键的部分,”勇者拍了拍大白狗的脑袋,示意它赶紧回去,“所以,现在在她回来之前,我不会乱动作的。”
他已经想起来勇者的职责了。……可是,明明拯救人类与她之间并没有具体的冲突,又为什么要抛下她?
这之间的冲突关系,还不清楚。
“安里昨夜带队出去援救了,刚刚收到消息,马上就能回来。”
简陋的屋子门口出现了欲言又止的下属,老将军无奈地停下了与突然到来的勇者的对话,继而往外走去,“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四处行动,给我们添麻烦。”
老将军离开后不久,沉默的勇者又目送着大白狗跑出了这间房子,才回身坐回了破旧的椅子上。他身旁别着的勇者之剑让他始终觉得别扭异常,……这本来就不应该是属于他的东西。
一柄剑,就代表着一个危险的身份。
勇者的脑海中划过先前乱七八糟地出现的画面。它们的时间线大多交叉,需要费好一段功夫,勇者才能将它们梳理清楚。此时正处在这样一个过程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被半掩的木门被嘎叽推开,打断了他梳理回忆的动作。
然而木门外空荡荡的不见一人,又令他疑惑了一瞬,还在思考是不是外面的风吹开了门,却见下方跑出去的那条大白狗,又探出舌头跑了进来。
它对待勇者的热切态度与方才一模一样,可也有不同——
“……?”
勇者原本打算将它遣走,蹲下身后却见到它脖子上多出来了一个挂坠。暗紫色的水晶镶嵌在银色的金属当中,小巧精致,想来是任何一位女性都会喜欢的款式。
勇者拍着大白狗的脑袋,抬起了那枚挂饰。将其放在掌心细细打量了一会儿后,又将它放了下来。
“魔法师吗?”他喃喃道。
大白狗听见了这个称呼,尾巴晃得更快了。它以为勇者会解下那枚水晶,谁知道他手一松,精致漂亮的吊坠又挂回了大白狗脖子上,拉得脖子上的毛出现了一道细缝。
它刚打算继续厚颜无耻地蹭上去,却见勇者朝门口的方向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
“……”
门口的成年男性不悦地眯起了眼睛。
他灰黑色的眸中酝酿着极其排斥的色彩,可对勇者身处此处,也无法多说其他,只能拍了拍早已老旧的木门示意勇者出来,房门哐当的声音让人觉得它马上便会脱节落下。
“我在路上碰见了她,就一起带回来了。”
安里不由分说地转过身去,“按照她那慢悠悠的动作,放她一个人走着,大概今天晚上才能抵达。你应该感谢我。”
现在时间不过中午,若是晚上抵达,说明勇者又会在这儿无聊地呆一个下午。勇者也说不出现在发呆对他而言是好是坏了,只能拍拍大白狗的身子,旋即脚步缓慢地跟上对方。
口中道谢道:“嗯,多谢了。”
安里:“……”
他心里并未升起因道谢而产生的愉悦,反而看着勇者现在优哉游哉的态度,更加暴躁了。他在心底深呼吸了一口气,将这些小情绪轻巧地压下,走过了两条小路后,抵达了如今骑士军的大本营。
一处偏僻的空地上。
空地堆放着许多水管及石砖,旁边是还未建成的房子。此刻正属正午时间,笼罩王城的乌云在前些天尼克斯身体恢复后便已经有消退的迹象,如今在地面上更是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