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连着咳嗽了几声,江羽柔惨白着脸,一副气血攻心的模样,像是被气到了似的,不怒反笑,“我待长歌情如亲生姐妹,王府上下有目共睹众所周知,你竟然含血喷人……诬蔑我凌虐长歌?呵呵……我会害长歌?我会害长歌?!”
见江羽柔一口气喘不过来作势又要厥过去,老太太忙不迭地伸手扶住了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满是忧切地安抚。
“柔儿你别激动……大家都知道你对长歌好,不是这个贱婢三言两语就能说道是非的……”
听着江羽柔情深意切的肺腑之言,白司颜婶婶地觉得——
怎么办,她都快要感动得哭了有没有?!有一个这么“疼爱”自己的姐姐,她就算是被虐死,也该死而无憾了好吗!
见那三个女人叽叽喳喳地辩解,舌灿莲花语气强硬,抵死不认帐,在场之人则一个个面露狐疑不敢置信,杏儿不由得急了,立刻扬起手臂对天发毒誓,言辞恳切而掷地有声!
“奴婢没有血口喷人!奴婢敢对天发誓!奴婢今日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妄,甘受万箭穿心之苦,五雷轰顶之罪!”
没曾想那个乖巧伶俐的小丫头会激愤到这般境地,而且看她手臂上不堪入目的伤痕,新伤旧疤累累可见,并不像是作假,王妃虽然没有心计,却也不傻,见状不免皱了皱眉头,侧过身看向圣宣王。
“杏儿不是那种会招惹是非的丫头,也没理由赌上自己的性命去诬赖陷害主子,既然她这么说,想必这里面多少有些隐情,王爷不妨细察一二。”
闻言,还不等圣宣王开口回话,贵妇人瞬间就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我们娘三在王府里白吃白住的,果然是讨人嫌了么?王妃你也不是糊涂的人,而今居然宁愿相信一个贱婢,也不肯相信我们母女?!左右我不过是个寡妇,早就习惯了受人白眼,任旁人怎么嚼舌根也无所谓了……可柔儿和媛媛年纪尚小,都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倘若有只言片语不好的传了出去,以讹传讹,这名声可就败了呀……”
听贵妇人嚎得凄切,老太太心疼她年纪轻轻就没了夫君,还要遭受这等无妄之灾,当下气得摔了杯子,指着杏儿言辞厉喝。
“什么都不要说了,吵来吵去成什么样子?非要把一个和和气气的家闹得乌烟瘴气才甘心吗?这小蹄子跑到外面一趟,不知受了什么人的蛊惑,才会在这里挑拨离间妖言惑众……来人啊!把她拉下去拔了舌头,当庭杖毙,以正家风!”
“是!太君!”
守在一侧的家丁心疼那哭得梨花带雨娇弱可怜的江羽柔,见善良单纯的表二小姐当众受辱,便愈发觉得杏儿面目可憎了起来,闻令立刻卷起袖子走上前来,一把拽起杏儿就往外押。
杏儿身单力薄,一个人拗不过他们几个汉子,很快就被反剪双手连拖带拽地拉了出去,只能挣扎着扭过头来申诉。
“小……王爷!奴婢说的都是事实,请王爷明鉴呐!王妃……奴婢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三小姐遭受这样的迫害,您难道就一点都不心疼吗?!”
看了眼缩在百里月修怀里颤着肩膀战战兢兢的白司颜,王妃顿而把秀气的眉头拧得更深了,不由暗自伸手掐了一把圣宣王的手臂,抬眸朝他递了个眼色。
圣宣王吃疼地抽了抽眉梢,碍于太君盛怒,怕老太太气坏了身子不敢轻易忤逆她老人家,但又不好拂了王妃的意思,即便转头朝百里雪篁瞪了两眼。
自始至终作壁上观,不发表任何意见和观点的百里雪篁原本不想插手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奈何父王之命不可违,只好淡淡地开了金口,喊住了即将把杏儿拖出门的几个家丁。
“等一下。”
听到百里雪篁的声音,正要跨步迈出门槛的家丁顿时像是被定了身一样,瞬间停下了步子,不敢再往前走半步,似乎比敬畏圣宣王还要忌惮他。
但没有老太君的吩咐,他们也不敢转回身来,只好就这么保持一个怪异的姿势停在了门口。
没想到百里雪篁会插话,老太太也是微微顿了一顿,继而才不悦地开口轻叱了一句。
“等什么?这事儿原本就是无中生有造谣生事,还有什么好闹腾的?一个修儿轻佻浪荡没有分寸,你这个大哥怎么也如此不明事理?”
“可不是,柔儿从小跟你青梅竹马,是你看着长大的……别人怀疑柔儿也就算了,难道连雪篁你也不相信柔儿的为人吗?”
贵妇人每次跟腔都跟得恰到好处,倒是十分的精明,有这么一个八面玲珑的娘给白莲花打掩护,哪怕王府里人多眼杂,想要揭露江羽柔那些见不得光的行为,还真是不太容易。
“大哥……”嘤嘤嘤地啜泣了一番,江羽柔美目含泪,甚是委屈地看了过来,“别人怎么想柔儿都不在意,可你是柔儿最看重的大哥,若是连你也不相信柔儿……柔儿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喲!这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节奏吗?
看着江羽柔对雪篁男神这么痴情,白司颜愈发觉得这出戏越演越精彩了,不由津津有味地砸了砸嘴角,表示非常期待看到白莲花在男神面前被揭穿真面目之后身败名裂的场面……嘿嘿,一定非常惨烈!
没有理会贵妇人的质问,也没有朝江羽柔投去安抚的一眼,百里雪篁只淡淡地扫了一眼百里月修,转而问向杏儿。
“你口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