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凤凛紧抿着冰唇没有说话,似乎也在思考闻人海棠刚才那番话的意思。
他自是心高气傲惯了,喜欢一意孤行,独来独往,顺便还能随手将东倾夜和北辰元烈玩弄在股掌之间,并借此为自己谋取一些额外的福利。
所以对着闻人海棠,独孤凤凛依然是俯视的姿态,并没有把他看得太重。
然而……这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在花宫岚出现的刹那,就像是突然间遭遇了一场无声的暴风雨般,被毫不留情地击得粉碎!
自从花宫岚开始把苗头对准白司颜之后,他就明显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力不从心,第一次遭受了巨大的挫败,尽管他没有承认自己不是花宫岚的对手,却也隐隐感觉到,单凭他一个人的能力,完全不足以跟花宫岚抗衡。
至少现在,还不行!
反观闻人海棠,一开始的时候,原本是白司颜在天岐山上最大的“敌人”,可在短短的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却能后来者居上,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把白司颜给吃干了抹尽了,这简直可以称得上是xx的逆袭啊有没有?!
故而听闻人海棠这么一说,独孤凤凛不免也开始动摇了。
事到如今,他也必须承认,在这件事情上某个爬了床的家伙的确比他们更有发言权……或许,自己是该听听闻人海棠的意见和建议,从而得以踩上他的肩膀,借他一臂之力!
这么想着,独孤凤凛便开口问了一句。
“那按照你的意思,难道就这么由着东倾夜胡作非为了吗?别忘了……他现在可是跟阿言一组,不在你我的视线之内。”
“我说了,不用理会东倾夜,那小子虽然粘得紧,但成不了什么太大的气候。”
“成不了气候?这话怎么说?”
“他心眼儿太死,比你们还死板,眼里就只装得下阿言一个人,你们说……就他这样的德性,真能把阿言吃死吗?不可能的……”摇着团删,闻人海棠绮丽一笑,口吻之中一派笃定,“他最多不过是跟在阿言身边,当一条死心塌地的尾巴罢了!”
闻言,独孤凤凛目光幽幽,没再反驳什么。
北辰元烈更是心头一惊,暗道闻人海棠眼光毒辣,不开口就算了,一开口便能切中要害,直指蛇的七寸!
“更何况,他也就只能尝到些小小的甜头,最多不过高兴个两三天……等月修上了山,想来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听得此言,独孤凤凛和北辰元烈两人心中才稍稍有些安慰,平衡了不少,但与此同时也忍不住生出了几分唏嘘……对闻人海棠而言,这或许是“小小的甜头”,可是他们……就连着“小小的甜头”都没有好吗!
撇开东倾夜,独孤凤凛再寻思了一遍闻人海棠的所作所为,脉络果然逐渐的就清晰了起来。
“所以……你之所以拦着我们,并不是因为东倾夜,而是为了对付……花宫岚?”
“不错,”听到独孤凤凛这么问,闻人海棠这才眯着眼睛,递过来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你们不需要忙着给自己找敌人,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们,最难应付的家伙只有花宫岚一个,只要能把他给压制住了,那么其他那些……都不会是太大的问题!”
话虽然这么说,但北辰元烈还是听得懵懵懂懂的,表示闻人海棠的心思太复杂,他压根儿就抓不到重点。
“可你放纵东倾夜,跟对付花宫岚……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终于说到了最关键的地方,闻人海棠手里的动作下意识停了下来,神色间有些慎重,秀丽的美眸中跟着染上了几分阴险的冷光。
“我要他——后悔!”
话音落地的刹那,独孤凤凛脸色蓦地一遍,险些内伤。
北辰元烈更是瞪大了眼睛,差点一口狗血喷到他的脸上!
靠!
还以为他有什么雄才大略深谋远虑,搞了半天,就是为了给花宫岚找心塞?!
这种扑面而来的伤敌八百自伤一千的气息,真的不是他跟花宫岚在相爱相杀的画风吗?!
捂着胸口,独孤凤凛觉得肋骨有点疼。
“其实,我觉得……要对付花宫岚,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闻人海棠剔眉。
“什么办法?”
此时此刻,北辰元烈跟独孤凤凛特别心意想通,不等他开口,就抢先把话接了下去——
“我也觉得!要是由你出面去勾引花宫岚的话,大概会更有成效!”
言外之意就是——
你们两个在一起吧!不要再祸害异性恋了!
“胡说什么,”闻人海棠想也不想就抬眸睨了两人一眼,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我没有龙阳之好,花宫岚也不是断袖,我怎么勾引他?再说了,就算我肯出面,他也不见得会上钩啊!”
北辰元烈立刻跟独孤凤凛对了一个眼色……所以他这话的意思是,他还是想去勾引花宫岚的是吗?!是吗是吗是吗?!
被他们两人怪异的视线看得有些不自在,闻人海棠摇了摇扇子,顺势转移话题。
“对了,不是让你们两个下山去找百里月修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昨个儿夜里,闻人海棠从白司颜的屋子里走开之后,也没打算要去堵独孤凤凛他们,结果还没走回到自己的屋子,就在路上遇见了他们两个,这才留了心,抢在他们发现东倾夜去了白司颜的屋子,想要跑去找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