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笑道:“你们来这,必然也是要有游舟香水溪的。我们之前一早定好了画舫,你们才刚到,去寻船也不方便,不如一同去?”他虽说着你们,眼神却是不离顾流惜。
看到林越身边那姑娘脸色越发黑,顾流惜自不愿去掺和,而且她只想同闻墨弦好好游玩,更不愿去。
闻墨弦咳了几声,有些虚弱道:“我身子不利落,又生性喜静,去了怕是会扫了二位游船的兴致。”
“闻姑娘身子不好更是需要艘平稳的船,这里不过四艘船,今日都被预定了,怕是寻不到船。我船上除了我们没有别人,不会吵闹,而且船上茶水俱全,也舒适些。”说完一脸急切地看着闻墨弦。
周锦绣终是忍不住皱眉:“林越,她们不愿去就罢了,不要多言了,而且你今日不是要陪我么,带上她们算什么事?再说她看起来病殃殃的,到时候别出什么好歹。至于租不到船,把我家的那艘给她们就好了。”
顾流惜脸色一冷,一向好脾气的她这下也动怒了。若非身旁的闻墨弦拉了她一下,她直接就要反讥过去了。
林越也察觉到了,顿时冷声道:“你别乱说!你若不愿上船也就罢了,反正你周家有船,想来也不稀罕我得。”
顾流惜不愿多言,淡声道:“林越,我朋友不能久站,我们先走了,至于周姑娘的船,还是自己留着吧。”说着扶着闻墨弦朝停船之处走去。
周锦绣被林越的话气得脸色青白,一腔火气全发在了顾流惜身上,跟上去怒道:“你什么意思,你给本小姐站住。”
顾流惜心里恼怒非常,原本是想和闻墨弦安静地游玩,谁知这个周小姐如此惹人厌。又担心继续纠缠下去会让闻墨弦不舒服,低声道:“墨弦,我带你过去。”
周锦绣见她只当听不到自己说话,伸手就想拽住顾流惜,不料人家身影一闪,转眼就落在了前方的画舫边。而自己被扑了一脸灰,连衣角都没摸到。顿时僵在原地,又怒又窘。
顾流惜原本就生得漂亮,轻功又好,这一下显得极为飘逸,加上怀里还搂着闻墨弦,十分吸人眼球,惹得周边人一阵赞叹。
顾流惜可不想管这些,扶着闻墨弦就上了面前那艘十分精致游船。船内一双手伸出来帮着搀了下闻墨弦,顺便给顾流惜比了个干得好得手势。
闻墨弦回头看了眼灰头土脸的周锦绣,似笑非笑地看着顾流惜:“太坏了。”顾流惜方才分明是故意扬了那周小姐一脸的灰。
顾流惜也晓得自己有些孩子气了,脸微微泛红道:“谁让她那张嘴这么讨厌的。”扭头看到周锦绣带着人朝这边来,连忙低声急道:“紫曦,让人开船,她要过来了!”
紫曦忍不住笑起来,连忙应了声。
闻墨弦看她一脸紧张的模样,忍俊不禁道:“方才扬的欢快,怎得这下怕了?难道顾女侠还怕人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蛮横小姐么?”
听得她的调侃,顾流惜无奈:“我怕什么你不晓得么?原本是出来玩,同她纠缠多浪费时间。而且她要是有缚鸡之力的江湖人还好办了,可我现在总不能仗势欺人,把人家扔水里吧。”
船刚开动,那周锦绣就赶了过来,指着船嘲讽道:“你们居然强占人家的船,果然是江湖草莽,匪气十足,难怪不用我家的船,原来一大早就预备直接偷了!”
林越低声道:“周姑娘,莫要乱言,若非是你,人家怎会躲避不及。”
“林越你到底帮谁呢?”
“我只是实话实说。”他有些担歉然地看着顾流惜:“流惜,那艘船并不出租,你带你朋友下来,我把船让给你们,莫要引起不必要麻烦。”他之前原本是看中了这艘画舫,不料船家说这艘船并不是出租的,他才选了另一艘。
顾流惜实在不想被牵扯进去,对着林越道:“多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们今日就预备当一回水匪了。周姑娘注意自家的游船,说不定我一时兴起,连着一起劫了。”
林越听得一愣,周锦绣气得不行,想让人上船,不料船已经缓缓离了岸边,沿着香水溪一路朝前划去。
“林越,这船主哪去了,都不管么?方才租的时候这么坚决的反对,怎么都被人抢了反而不见鬼影?”
林越心里对她越发不耐,若不是她在,自己还能同顾流惜一同游舟,结果方才顾流惜怕是连带着对他都不耐烦了。心里气急,语气也不太好:“流惜和那闻姑娘一直不曾与船家交谈,那船却开了,怎么会是被人劫了,分明是在等她们。”
之前他没注意,此时也想到了。只是有些疑惑,从未听过苏府有个这样的表亲,从那游船和马车都能看出来苏家对她很是重视,怎得一点风声都没露出来。
看着一旁愤愤不平的周锦绣,想到爹的嘱咐,还有周家牵线的那笔生意,也就强自忍耐,低声道:“时候不早了,别为了这些事耿耿于怀,我们上船吧,冉姑娘估计已经到了。”
看到林越态度好了些,周锦绣心里稍微舒坦了些,跟着林越一同上了船。林越虽说不喜欢她,可人家毕竟是姑娘,除了不太热情,后面倒也很有风度,总算让周锦绣缓了脸色。
香水溪就在馆娃宫下,环山腰而流,虽说称作溪可水到很深,水面很是宽阔,只有源头之处浅窄。行舟其上,馆娃宫旧址一览无余,四周景色怡人,碧绿茂盛的芦苇在其周边傍水而生,偶尔还有几只鹧鸪被惊起,碧水蓝天甚是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