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引歌一时紧紧的皱上了眉头,却也适当的放柔了声音,道:“韵儿,此次出行你并未携带侍女,也不方便,乌小姐也是女子,无论如何,也总有个照应。”
“哟,连侍女都没带啊?自己一个人就能洗澡了?还是打算洗澡也是让你引歌哥哥帮你啊?”乌弦凉说起这番话来,语气更是流里流气的,只是却也颇有些责备的看着江引歌,江引歌脸儿微红,压低声音道:“我这不是知道你会随着,所以才允许她不带么?”
江引歌清楚,江韵的侍女自然都是害怕江韵的,而江韵对着她们也会发脾气,唯独乌弦凉,乌弦凉总是有法子把她制服,江引歌也是没有办法,才会出此下策。
乌弦凉翻了一个白眼给江引歌,同样压低声音道:“她都叫你宠坏了。”
乌弦凉并不是十分的乐意照顾江韵,可是里面的江韵一听到乌弦凉服侍自己,更加的不乐意,竟背脊起了一层寒毛,她几乎是尖叫着喊了出来:“我不要!”
乌弦凉一听,直接挑高了眉毛来了,原本兴趣不大,可现在却也有了些兴趣,乌弦凉对着江韵可不像江引歌那般关系匪浅,她更也不担心会得罪江韵,在她眼里,恐怕不能得罪的,也只有当今圣上吧?
“出了这皇城了,你以为你还能做主来着?”乌弦凉轻笑一声,语气略带威胁,江引歌身份是极度不适合与江韵走得太近的,乌弦凉作为江引歌的朋友,自然能帮就帮,再者,江引歌对自己如此不见外,也让乌弦凉略有些意外。
江步也是不知道自家主子打的是什么主意,听着江引歌说的那话之后,他冰冷的脸孔一时皱上了眉头,而乌弦凉越过江步跳上了马车,直接掀开了马车帘子。
江韵缩在马车角落里,面容憔悴,眼睛依旧是被纱布蒙着,她也是感觉到了有人进来,一时慌张了神情。
“公主不用紧张,我不是人贩子,拐不走你。”乌弦凉一遇到江韵,说话就不着调,似乎是那晚青楼时候定格了,听得江引歌在外轻轻一笑。
就算是双目失明,江韵也能想象得出来此时的乌弦凉的笑容是多么的欠揍,她叫了出来:“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一时之间能丢的东西都朝着乌弦凉丢来了,不过乌弦凉三两下便挡了下来,原本还戏谑的神色,逐渐的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声音也收敛了笑意,道:“公主别忘了你的引歌哥哥现在是带你去寻找名医,公主一再耍你的脾气,当真以为不会给大家造成困扰?况且男女授受不亲,你要是不想拖累江引歌,就该好好听话。”
一段话,把江韵说得哑口无言,神色凄然,江韵从小就是大家宠爱的小公主,当今圣上宠爱,连自己喜欢的江引歌也是宠爱至极,从来没有人敢和她大声说话,唯独乌弦凉除外,估计也是因为如此,所以江韵对乌弦凉格外的惧怕。
“公主也并非是一个愚蠢之人,为何简单的道理却总是不懂?你引歌哥哥对你有求必应,而我乌弦凉却没这个必要,这一路上,还请公主不要再耍公主脾气了,雯凤,进来服侍公主。”
雯凤先是吓了一跳,继而马上点了点头,这段日子跟随乌弦凉跟久了,雯凤的胆子也肥了不少,小姐对公主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比起对王爷说的,已经好上不少了,雯凤心里竟然还有些安慰,手脚却不慢,三两下爬进了马车里。
江韵被乌弦凉吓得在里面委委屈屈的哭了起来,江引歌在外听得一阵不忍,欲言又止。
乌弦凉见着,无奈的朝着江引歌摇了摇头,只听得她响亮的一声口哨声,放在附近吃草的趋言立刻跑了过来,乌弦凉上马并肩与江引歌走在一起。
江引歌轻叹一声,道:“是我不对。”
这句话听着莫名其妙,乌弦凉却明白她在说什么,语气不冷不淡的道:“你也并非是一个糊涂之人,怎么在这事上却总是糊涂?”
江引歌沉默片刻,反问道:“若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江韵与江引歌关系匪浅,明面上江韵是喜欢着江引歌,但是实际上,江引歌也不可能对着江韵不管不顾,倘若江引歌真的不管不顾,才是真的让乌弦凉瞧不起才是。
可是身份一事,既不能说,也不能任由发展,拒绝也总是不干脆,要是想让江韵死心,除非就是江引歌娶妻,然而江引歌娶妻,有可能吗?
这倒是让乌弦凉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了,倘若她是江引歌,恐怕做得未必比江引歌的好,她轻笑了一下,道:“是我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乌弦凉连认错,都带着一股潇洒的意味,连带着江引歌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两人并肩骑马走在前面,江引歌道:“刚才谢谢你了。”
说起这个,乌弦凉也有些好奇,问道:“你这样,不怕我不来?到时候你怎么收场?”
“我所识之乌小姐,言出必行,自不会放我的鸽子。”江引歌笑着看向乌弦凉,乌弦凉才惊觉,江引歌笑起来眼睛也有弯成桥的时候。
在乌弦凉怔忪片刻之时,江引歌接着道:“而我所识之乌小姐,更是聪明睿智之人,又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小小事儿,自然难不倒乌小姐,我说……是吧?”
唇角带笑,眉眼弯弯,女儿姿态也算是尽显无疑,那最后一句微微拉长了的尾音,与平时乌弦凉调戏江引歌时有两分相似,乌弦凉也算是体会了一把这种被调戏与赞扬对半的感受,竟然一时微红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