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另一个声音说道:“老子在这儿呢,怎么着。”老殷的声音。
我问道:“谁让你把我的电话给她的?”
老殷说道:“谁?哦,你说今天那女的吧,哎?不是你说的,留我电话就能找到你吗?他问我我当然得说了,我要不说回头你再埋怨我。”
我说道:“算了,说什么都他妈没用了。你们晚上过来吗?”
老殷奚落道:“不去,你那里没吃没喝的去了干嘛?哦,说错了,有喝的,就剩喝的了。”
我不想听他啰嗦,便问道“那你们打算干什么?”
老殷道:“晚上三里屯儿,接着喝。apoli”
我道:“等着,我也去。”
店里出来,太阳刚落,等到了酒吧街的时候,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街两边霓虹闪烁,人来人往,显示出一股柔情,却又透着那么一点浮华,不乏一些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更有一种异国他乡的情调,揽客陪酒的站街女郎不住地向来回的行人打着招呼,“进来喝一杯吧。”之类的声音不绝于耳,我早已不属于花季的男孩儿,也不喜欢这样的迷离夜色,但是有酒啊,对酒当醉,人生几何。
走入apoli酒吧,脚踩着木头地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粉红色的壁纸营造出一种香艳的氛围,灯光闪射,透过玻璃墙幕,形成一片金色的海浪。舞台上一个男子扯着嘶哑的嗓音,唱着张学友的一首经典老歌,眼神中透着一股忧郁的神色。老殷和小白在一个角落冲我招手,服务员走过来端上来几瓶比利时白啤酒valley。
老殷一边给我倒酒一边问我怎么回事,我刚要回答,手机又响了,打来电话的,正是那位张助理,我对老殷说道:“那个女的又打过来了。”
老殷玩弄着手里的酒杯,说道:“接吧。”
我道:“不接。”
说完便要把电话挂断,老殷却一把抢了过去,骂了一句:“怂货。”便把电话接通了,屋子里声音太吵,我没听清他和对方说了什么,老殷挂断电话说道:“她一会儿过来。”
我埋怨道:“谁让你叫她来的?”
老殷自不以为然,说道:“这怕什么?”
我摇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小白在一旁搭话道:“老殷说你们准备去内蒙?”我点了点头。小白续道:“我也去。”
看着小白,我心中火起,说道:“你去什么去?留下来看店。你一走一个月,我哪儿都没去。你刚回来就又要走?”
小白讪讪一笑,说道:“不得不承认,我们当初做茶叶就是最大的失败,店里没什么生意,老殷说就走几天,耽误不了,再说,带着我对你有好处,我眼力比你好,上回我要在,你能吃那么大一个亏?”
老殷在一旁赶紧推他道:“别说了,哪壶不开提哪壶。老刘,你说那个女的有什么问题?”
我道:“不知道。”我有些心烦意乱,屋子里嘈杂的声音搅得我心烦意乱,喝酒的心思也没有了。三个人都沉默不语,小白自顾喝酒,老殷将一个打火机按得啪啪直响。待小白将桌子上剩余的酒喝了个精光,我便打算起身离开,那位姓张的助理来了。
张助理道:“几位久等了。”
我冷哼一声,说道:“谁等你!?”
老殷看我脸色不对,又见张助理神色尴尬,忙招呼张助理落座,说道:“白天的事还没来得及道谢呢。”
张助理没有理会老殷,转头对我说道:“话我还没有说清楚,买您这件东西的人,不是我,我不过是带话而已。”
我道:“你直说吧。”
张助理摇头道:“我不能说。”
我冷笑道:“那你就别说。”说完便作起身离开状。
她立刻急了,忙说道:“等等,我可以说。是,是,史先生。”
☆、04.先生
我便是一怔,问道:“史先生?哪个史先生?”
那张助理一副为难之色,但还是说道:“就是我们馆长,史先生。”
“哦?”一个女人被称之为先生,听起来好生奇怪,说道:“他说捐赠给博物馆是我自愿的事情,不能强求的,况且我从来没想过要捐给谁。”
张助理道:“那要是出价收购呢?”
这女子说道‘出价收购’四个字时,我心中便是一动,说道:“看您出什么价了。”
张助理道:“她说愿意出五万元换您手里的东西。”
我心中一阵欣喜,当下想到,一万元收来的东西,一转手便翻了五倍,如若出手,便可小赚一笔。但转念又想到,老周说这只羊一只绝对不值一万,只有和另外一只配成一对,才会大大的升值,可是另外一只已经变成碎片,这也是一件极大的憾事。想到此处,心中便是一动,莫非?博物馆里那一只并没有碎?想到此,我便又是一阵摇头冷笑。
张助理道:“您对这个价格不满意?那您自己说个数。”
我道:“多少钱都不会出。”
张助理道:“先生说,这件东西您必须卖给他。”
我心中有些愤怒,正要发作,却又想知道那件小瓷羊是否完好,终归人有见面之情,毕竟这件事情现在看来似乎与这位张助理无关,便忍住没有发作。说道:“算了,我不想和你多说话,你叫你们史先生来亲自和我谈。”说完也不顾她什么反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老殷和小白从后面追了上来,小白一边走一边说道:“五万啊,这他妈一转手你就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