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个人,就是自己的师傅吧?
不会错的,一看道就明白了,那种感觉……
眼见乐无异眼神开始灼热,谢衣微笑如旧,沈夜又是一声冷哼:“怎么,见到师傅就是这般无礼的?”
听对方说的是师傅而非太师傅,乐无异有些惊讶,但是更多的却是欢喜。
“太师傅?”明明是略带了疑惑的语气,那嘴角却是怎么压都压不下去,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个陌生人,但是听闻这人便是自己师傅,没有疑惑,没有不解,也没有愤然,唯有喜悦占满心头。
沈夜见徒孙这般欣喜,却是难得点了点头:“我何曾骗过你?”
于是欣喜过后,再看向谢衣,乐无异便莫名紧张了。
“那……那个……我叫乐无异……那个……我……我……”乐无异站直了身体,把头发都给抓毛了,却还是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没有章法,“那个,我今年20了,不对……是了,啊,对,那个,你是我师傅……哎呀还是不对,那个,我是你的徒弟,我叫乐无异……”
红透了整张脸,翻过来覆过去就那么几句话,乐无异从来不知道原来他还可以这么丢脸,紧张到连话都不会说了。
“那个……”乐无异红着脸,带着他都莫名的期盼,轻声道:“师傅?”
谢衣觉得眼眶有些酸涩,却还是微笑着抬手抚上了对方的一头浓发:“傻徒儿……”阔别了不止千年的再遇,心酸的,岂止他一人。
那一刻,乐无异突然觉得,他幸福的想哭。
果然,这才是他的师傅。
于是他笑了:“师傅。”带着谢衣熟悉的那种憨厚稚气。
谢衣只是微笑:“傻徒儿。”那微笑,如三月春风,又如高天明月,如此和煦,沁人心脾。
乐无异便傻笑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却是舍不得低下头去,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师傅。
“哼。”一声冷哼让乐无异吓了一跳,一转头,呵!太师傅你什么时候走得那么近的?太师傅你为什么看起来很生气?太师傅你生气的对象不会是我吧?!
“啊哈哈哈,那个……太师傅?”
沈夜只是看着乐无异不说话,一直到对方冷汗直流,像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低下了头去。
喵了个咪,以前自己犯错的时候太师傅不就是这番表情吗?太师傅,我又不会做错什么了吧?不会是要惩罚吧?最起码别在师傅面前惩罚,我好不容易见面的师傅,不能毁了形象啊,太师傅。
见乐无异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谢衣无奈地摇头:“师尊。”
“哼。”沈夜又是一声冷哼,不满地转过了头去。
谢衣对此却是忽然一笑,于是乐无异觉得他身上的压力似乎……更重了?
“无异……”谢衣开口道。
“啊?啊!是!”乐无异马上摆正了身姿。
“我和你太师傅有话要说,等会儿再与你好好聊聊。”如此坦率的师尊,真的是太多年没见到过了。
“是!”乐无异当然没有问题,只是作死地问了一句,“师傅,你很快就会回来吧?”
于是沈夜又是一声冷哼。
很好,乐无异,你很好!
只是谢衣与沈夜二人好好谈谈的打算还是落空了,在萧孟发出一声低吟之时,那山道边齐整的脚步声也传了过来,竟是黄珏他们到了。
拐过转角,黄珏自然看到了沈夜,当下便笑道:“沈先生。”而看到站在一边的谢衣便是一顿,“这位是……”
沈夜此刻面上冰寒:“我的弟子,谢衣。”
谢衣微笑以对,算是应承。
黄珏闻言便是愣住了,这沈夜,何时来的弟子?不是说只收了徒孙的吗?再看那微笑之人外套是先前沈夜所穿,那身服装,便总觉得有些古怪,最为重要的是:“谢先生是怎么进来的?”
先前他们一行人进来也算是不易,那么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沈夜所谓的弟子,他又是怎么凭己之力进来的?
面对黄珏的审视,谢衣从容以对:“也是一番机遇,师尊本就让我先过来查探一番,在此相遇罢了。”沈夜先前早就将黄珏以及与他的合作之事说了一遍,故而谢衣便也四两拨千斤,并不透露什么讯息。
倒是萧孟此时摸着头上一个大包站起了身:“沈先生,谢先生,我这是……”话语一顿,自然看到了一脸深沉的黄珏,语气间便带上了惊讶,“黄先生?”再转头,才发现他不知何时正站在这山道之上,至于那湖泊,却是在脚下不知多远之处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萧孟脸上惊疑难消。
沈夜只是淡淡一瞥:“你在那湖边突然晕了过去,我们带你上来的。”
萧孟摸着头,意识并不是非常清醒,只能点头表示明了,并不忘称谢一番。
因为有了萧孟的插入,黄珏便也不好再深入下去,转念一想,只要不是对自己的利益有损,又何必探究,对谢衣的到来便也揭过不提。
古滇国才是众人目的地,故而这墓中获得消息便也该分享一番,于是一行人便将先前的所见所闻都讲了出来,而等到乐无异把那中毒死亡的黄瑞一事说出来时,便见黄珏脸色十分之不好看,却原来跟着黄珏的一行人也是少了二人,最为古怪的是,死法与黄瑞一般无二。
不过黄珏并没有提到乐无异先前见过的蘑菇林,乐无异也没有提及,只准备到时向太师傅与师傅详细说来。
除了死亡的四人,除了沈夜与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