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奕坚定地拉着任骁往前跑,看到任骁这个失神的样子,忍不住焦急道:“先别想那么多了,我们要尽快赶到飞船那儿。如果不趁着现在混乱时逃走,恐怕我们都活不成了。”
许奕的话音刚落,他们的前方便冒出了两个侍卫。他赶忙拉着任骁转身朝相反方向奔,可没跑到几步,却发现前面又涌出了七八个侍卫。他们站成一排,结结实实地阻挡住了许奕和任骁的去路。
许奕扫视了一圈,确认完当前的情况和地形后,他冷静地对任骁说:“你听我口令,我让你跑时,你就往侧面跑。如果再看到其他侍卫,就先找个房间躲起来。总之,要安全移动到飞船里,然后尽快离开。记住一定要快,过得太久,我担心他们会把飞船撤回。”
“谢谢你,许奕。”任骁望着一心想要帮他脱险的许奕,十分感动地说。
许奕却十分紧张地叮嘱任骁道:“现在不是说谢的时候,你快点做好起跑的准备。”
任骁没有吭声,转而向着前方的一排侍卫走去。许奕立即拉住了他,心急如焚地问他:“你要干什么?”
“没用的,许奕。”任骁心灰意冷地说,“他们是不会让我这个始作俑者跑掉的。如果没有我,你一个人倒是可能逃得掉。”
“你说什么呢、啊……”许奕在与任骁说话时,没有察觉到侧面向他袭来的侍卫,一拳被对方打倒在地。而后,侍卫用脚踩住许奕的后背,让他动弹不得。
许奕看到任骁被他们带走,挣扎着抬起头,大声冲他喊道:“你别放弃……啊!”
说话间,他又被侍卫重重地踹了后背一脚。脚踩许奕的侍卫,扭过头问旁边那个貌似是他上级的侍卫:“这家伙怎么处理?”
旁边的侍卫道:“一起带过去,将军下令让我们把两个人都抓回去。”
当许奕被带回刚才的屋子时,正巧看见任广之一巴掌打在任骁的右脸上,嘴里还在气急败坏地骂道:“蠢货!你连真假都分不出来吗?”
任骁轻哼一声,抬起头冷冷地反问任广之:“我是蠢货,分辨不出。但你能分辨得出吗?你能辨出真假的话,这假的‘虹频之心’也不会被引爆啦!”
任广之先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会在任骁嘴里听到嘲讽他的风凉话。在场的侍卫也愣了,任将军性格火爆,塞尔比人尽皆知。除了皇帝陛下,还没人敢用这么不敬的语气跟他说话。更何况是这样当众激怒他,简直是不想活了。不过,一直听闻任将军家的大儿子生性懦弱,不敢与人冲突,刚刚这个宁折不屈的倔强样子是怎么回事?
“你还敢顶嘴!”任广之反应过来后,对着任骁甩手又是一巴掌,“都是因为你蠢,被人利用,连累我也被陛下怀疑了。你还有脸来质问我?”
这时候,任骁突然注意到许奕也被侍卫押了回来,他不由得质问任广之道:“辨不清真假被人利用的人是我,你们抓许奕回来做什么?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
任广之冷眼撇着任骁:“有没有关系,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要等陛下醒来后,他老人家说了算。”
任骁低头小声地骂一句:“狐假虎威!”
任广之挑眉看向他:“你说什么?”
“我说,我妈当年是不是给你戴了绿帽子,生下了我,所以你才会这样根本不把我当作亲生儿子对待!”任骁实在受不了了,天下哪有这么渣的父亲。
然而,他的这句看似无心的玩笑话,却引起了任广之意想不到的反应。
“你、你——”任广之被他气得两眼通红,结巴了半天,才说出后半句话,“你这个逆子!”
不是吧?真被他乌鸦嘴说中了。难道这是任广之不待见原主的真正原因?任夫人难产过世后多年未娶,不是因为忘不了她,而是被她伤透了心对女人彻底失望了。这样说起来,他会不顾原主死活,送他去塔兹和亲以及至今为止发生的这一切也就都说得过去了。
可任骁即便知晓了真相,也对目前的形势无益。不如说,这个真相倒是让他更加彻底地意识到,他更加不会有转机了,悲催啊……
察觉到在场的侍卫都在用探究的目光飘向他这里,任广之气急败坏地冲着他们吼道:“看什么看!还不赶快把他们关起来!”
“是、是。”侍卫们连声应道。
看到侍卫们押着任骁和许奕离开,任广之又开口着重命令道:“分开关!”
“是。”
坐在皇宫的监牢里,任骁背靠着水泥墙,自嘲地想:亏得自己刚才在屋子外面非要跟许奕坚持留下来,查看“虹频之心”的藏放处。他还心怀愧疚地想要不顾风险,再次把它盗回来还给埃里希。原来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内,自己也真是傻,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找钱呢。如果他当时听许奕的话,立即离开,说不定现在他们已经乘着飞船离开了塞尔比。
他是罪有应得,骗人在先,可却再次连累了许奕。他扭头冲着门口的方向,对许奕说:“对不起,又把你卷进来了。”
“你我之间,还说这个干嘛!”许奕顺着任骁的声音,走到墙壁的这端。他也背靠着墙壁,坐了下来,二人之间仅有一墙之隔。
许奕望着身后的水泥墙,笑着开口说:“看到这个情景,我突然想起我们小时候。那时我常常淘气被父亲关在老旧残破的储物室里,你每次去我家找不到我,都会转头奔向那个储藏室。你坐在储藏室的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