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诸葛簧气得说不出话,顾云横生怕他俩谈崩了,打圆场道:“吵什么吵!一人少说一句,我并不是想要占你便宜,这药……”
江越岭知道他的用意,连忙打断他,接着道:“这药极其珍贵。”
顾云横听他又把话绕回来了,却又插不进嘴,只好偷偷地踢了江越岭一脚,让他说话注意点,狗急了还跳墙呢,更何况是阿簧。
江越岭往前一跳,躲开了,道:“但也没说不给你,你想要,可以,只要做一件事就可以了。”
他反手在背后冲摆了两下,顾云横见状,收回准备踢出去的第二脚。
诸葛簧果真上当,顺着他的话说:“什么事?”
江越岭轻笑道:“一件非常简单的事。只要你办了,不论成与不成,这瓶药都归你。”
诸葛簧又问一遍:“什么事?”
江越岭没有急于回答他,诸葛簧急得抓心又挠肺。
江越岭对顾云横问道:“瓶中有多少药?”
顾云横道:“十几二十颗总是有的。”
诱饵抛出,就等着鱼儿上钩。当诸葛簧双眼亮起,江越岭立刻道:“你只需再使一次窥尘世,查出牧岁寒的藏匿之处便可。”
舌头才刚好,又要咬?
锥心之痛还未消散,诸葛簧一点都不想再来一次,况且按照他以前的经验,如此密集的使用窥尘世,根本不管用,只是徒劳,当下拒绝道:“不行!没用的。”
见鱼儿又把诱饵吐出,江越岭并不着急抬起鱼竿,好奇道:“怎会没用?”
诸葛簧将自己的理由说了一遍,这话顾云横曾在山洞听过一回,但那时他没想到把灵力注入诸葛簧体内,眼下有两个现成的高修为修士在,还怕看不到吗?
顾云横慢慢打开折扇,幽幽道:“这样好了,不论你是否看到,这药都归你。”
诸葛簧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瓷瓶,陷入天人交战之中。
顾云横叹了口气,揽住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道友,你怎么这么笨啊,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有什么好犹豫。就算看不到,你吃两颗药舌头就好了,余下那么多,不还是你的吗?以后再遇到像张员外那样豪气的客人,金元宝还不一个个的往你貔貅袋里钻。”
不提貔貅袋还好,一提诸葛簧的胸口便隐隐作痛,他一把推开顾云横从肩膀移到他胸口上的手道:“让我窥尘世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这之后你得把貔貅袋还我!”
顾云横本就没有觊觎他的东西,扣下貔貅袋不过是为了让诸葛簧找到江越岭。他点头道:“可以。”
诸葛簧见他如此好说话,许久不曾进行坑蒙拐骗的心又一次复苏了,得寸进尺道:“你们还要教我招魂术。”
笑意瞬间凝固在嘴角,顾云横严肃道:“招魂术乃我飞云峰法术,从不外传。”
诸葛簧连眨眨几下眼睛:“你可以收我为徒,我不介意。”
顾云横冷哼一声:“我介意!”
诸葛簧两手一摊,耸了耸肩道:“那就没得谈了。”
贱兮兮的模样气得顾云横差点炸了,拿起扇子就要去打诸葛簧的脑袋。
江越岭一把拦住被点着的徒孙,握住他攥紧的手。
顾云横查出他的意图,死活不肯松手。
江越岭递过去一个眼神,可惜对方根本不想领会,他只好来硬的,一点点分开顾云横的手指,取出里面瓷白药瓶,乘势多摸了两下手。
顾云横气得快要喷火了,反观江越岭,笑得人畜无害,摇了摇药瓶道:“阿簧仔,你刚说了那么多条件我记不清了,再重复一次吧。”
诸葛簧两眼盯着药瓶,灵光一闪,暗道:江越岭也是紫竹山派的,还是顾云横的师叔祖,如果他肯收自己为徒,那不赚翻了!到时候顾云横见面都得毕恭毕敬地称呼他一声师叔。
一想到那幅画面,诸葛簧心里一阵阵的暗爽,道:“让我窥尘世,必须将貔貅袋还……啊!”
别说是诸葛簧了,就连顾云横都没反应过来。只见江越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诸葛簧面前,胳膊使劲抬起,然后,正在说话的人一不留神,精准地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诸葛簧痛得乱蹦,眼泪都流出来了,没有心理准备比以往自己咬舌头还要疼几倍。
江越岭看戏似的问他:“舌头破了吗?”
妈的!老子都尝到血腥味了!
诸葛簧一边掉泪一边点头,眼巴巴地望着瓷瓶想吃药。
“既然破了,那就别浪费了。”江越岭熟视无睹,随意地将瓷瓶塞进衣服里,招招手道,“小云横,快来过来,我们一起把灵力注入阿簧仔的身体里窥尘世吧。”
诸葛簧:“……”
顾云横喜道:“这就来!”
诸葛簧可怜巴巴道:“药——”
江越岭拍了拍他的脑袋:“乖,阿簧仔,作法结束就给你吃药。”
到手的主动权不翼而飞,诸葛簧有苦说不出,在顾云横狂笑不止地笑声中憋屈的坐下施法。
上一次他们在后院做法做到一半被打断,为了防止重蹈覆辙,这次,他们特地挑了间隐蔽些的屋子。
由于他们手中除了一张画像,没有任何有关牧岁寒的信息,因而招魂术无用武之地,只能纯靠诸葛簧的窥尘世和顾、江二人的修为来窥看。
诸葛簧含着手指,挤了点舌尖血出来,点在眼皮上后,三人又一次坐成三角形,下一刻,顾云横便感受到江越岭的灵力灌入自己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