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虽然过得艰难。但我们有吃的有穿的有屋子住,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你看谢家人,他们出生不知比我们高了多少,还不是一样和我们过着这样的生活啊。再说了,困难只是暂时的。你放心,熬过这段时间,我们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大郎安慰道。
“话是这样说啊。可明年又是什么样,谁又晓得?”辛湖有气无力的反驳他,完全无法被他这几句鼓动起来。
“明天我们种些庄稼,再去远处山上找点野物,日子一定会过得好起来。”大郎早就规划好了这些事情,并且也制订了一些生活目标,所以他对往后的日子还是很有信心的。
“哦。那要是明年我们种不出庄稼,又找不到野物,怎么过活?”辛湖又问。
“怎么会呢,只要我们勤快些,多少能有些收获。再说了,我手中有银子,实在不行就去买啊。还能让大家饿死啊。”大郎不以为然的说。他就搞不懂了,明明一切都在朝他设想的方面发展,日子也在慢慢变好,为什么辛湖还会这么烦燥不安。
一说到银子,辛湖又想到白天自己还在想着要掏掏他的家产的事,立马顺着话题问:“你有多少银子?够我们这一家子吃喝多久啊?”
“上次舅舅不是给了二百两吗?如果粗茶淡饭,光靠这二百两就可以让我们这一家子吃喝几年了。而且我娘还给我留了些呢。你怕什么?就算我们不事生产,还顿顿吃肉,餐餐都有大米精面。我也养得起你们。你就放宽心吧。”大郎笑道。
“哦。”辛湖点点头,心情总算好多了。
“好啦,别胡思乱想了。早点歇着吧。明天我还要和他们出去砍柴呢。”大郎打了个哈欠,回房间去了。
等大郎走了,辛湖洗着脸,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从大郎口中得到他究竟有多少家产的消息,就让他给哄过去了。
“妈啊。我这真还不如个小屁孩呢。”辛湖气恼的拿热布巾子盖在自己脸上,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大郎这家伙,还真不好对付。说来说去,居然根本就没有交代他有多少家底。这家伙,嘴巴还真紧呢。
辛湖气恼了一阵子,洗完手脸,泡了脚,再想想自己还拥有一些资产,心情也平静下来了。反正,这个家是大郎在担着,而且她从来就是个操不了太多心的人。以后的日子,以后再说吧。想通了,辛湖上炕一躺下,就呼呼大睡起来了。
搞得大郎又是羡慕又是好笑,这小女人,心里真不装什么事,活得没心没肺,说睡就睡了。白害他还在担心,今晚她会不会愁得睡不着呢。搞了半天,人家说完就不管了,却把问题全扔给了自己。
刚才辛湖说的,要是明年种不好庄稼的事,确实让他记在心里了。说起种庄稼,他虽然曾经种过一些,但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况且那时候种的庄稼还和这边的不同,各地气候不同,种的庄稼品种自然也不同。最重要的是,当时在军中,经常要训练,时不时的要打战,并不可能象农人一样正经种田。象小麦水稻这类的主食他们就没有种过。
他们当时所种的庄稼,不过都是些易存活不怎么需要人管的粗糙物种。比如,他就记得那时年年都种了好大一块的南瓜。南瓜这玩意儿虽是个粗物,但连叶带藤都能吃,而且结果的时候,一结一大片,一个个圆滚滚的,大的有好几斤重呢。再就是种冬瓜,大豆之类。都是些补充粮食不足的东西。你要直接拿来当饭吃,是不行的。
那时候,大家顿顿都吃南瓜粥。军中伙食差,粮食经常不够吃,大量的南瓜给当时的他们补充了不少养份。那段时间人人都能吃饱肚子。而且吃不完的新鲜南瓜,还会被大家晒干,留到冬天缺粮食又种不了菜的时候吃。
大郎这么一想,就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他还真害怕,明天种不了什么东西出来。
大郎动来动去的,偶尔还发出几声暗叹声。虽然说动静不大,但偏偏江大山今晚也睡不着,他本来听觉就灵敏,又在夜深人静之时,不由的好奇,大郎这是在为什么发愁。这孩子,年纪虽不大,但一向成稳,做事有条理,能愁得睡不着,还真令有些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