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这么麻烦啊。只要把先缝一张大点的被面,再缝张小点的里面,再把被子一起缝好不就行了吗?干嘛非要缝成一个套子,到时候,你洗这么大这么厚的套子,还不是一样拖不动,晒不干啊。”谢姝儿说。
辛湖却坚持自己的想法,说:“不好。我这被套缝好了,直接把被子往里面一装,就行了。不用还得象你们这样包起来再缝,多麻烦啊。洗是麻烦了点,但谁天天去洗它啊。”
现在,她可不象刚开始穿过来时,那么爱干净了,爱洗澡换衣服了。实在是洗衣服,真心不容易,又累又冻手,又不易干。所以,他们家人,都弄了一件出门干活的衣服,每次出去砍柴什么的,就穿上这件衣服罩在外面。平日里在家就不用穿了。要换洗也不过是换洗贴身的衣服。
再说了,这被套眼下只能用粗布的包袱皮来缝,这种被套当然又厚又重不好洗了。但以后,她还会用这种布来做被套吗?那还不是挑轻柔好洗的布来做啊。
“行,就你会说。”谢姝儿说不过她,只得老老实实的在一边帮她缝被子。谢姝儿的针线活比辛湖要强一些,所以辛湖就去缝相对好缝些的被套了。
被套是单层的粗布,缝得粗糙些也无所谓了。可是被子却是夹了棉花的厚袍子和厚大袄之类的衣服所改制的,里外三层缝合起来,就麻烦得多了。
所以,辛湖这个初学者,居然很快就拼接了四块凑成了一块大布,而谢姝儿才拼接了两块而已。谢大嫂见小姑的速度太慢,她手上的这副手套正好完工,干脆放下自己家的活儿,也拿了两块帮辛湖干起活来。
手套这小东西,虽然没多大的秘密,拆个一两副就能学会了,但用处却不小。谢大嫂心里非常感激辛湖和刘大娘能主动教她。这要是放在大地方,做几副手套去卖,也能当个小生意,赚点小钱呢。
“阿湖,你有没有想过,做手套拿出去卖,贴补点家用?”谢大嫂问。她也不想白占阿湖的便宜,毕竟这手套是阿湖想出来的。
“确实可行呢。只不过,现在就算做了,能拿到哪里去卖?”刘大娘反问。
“就是,卖什么卖啊。就这点子小东西,别人买回去,拆开就学得会呢。能卖几个钱啊?”辛湖摇摇头,说。
她就没打算拿这种手套去赚钱,不说这里无法卖,就是能卖,她也没这个打算。她完全可以想象到,这种手套一面世,很快就会有女红好的人来仿制,甚至会做出更漂亮更好用的来。她能赚几个钱啊,没多大意思。况且她针线活本来就差,做出来的手套也就自己家人用用还行,拿出去卖,还是太粗糙了些。
其实说来,她还真没想过要赚钱的事情呢。一来,大郎说过手上有银子。就冲他能拿出一副金手镯给她,她就知道这家伙绝对不会太穷。二来,整个家都是大郎担着,大郎都没急着要寻摸赚钱的路子,好象也不用她去操心赚钱的事情。
“看来要掏掏大郎的话了,看他有多少家底。”辛湖暗暗想到,如果大郎就一点儿银子,只能用个一年半载的,还是得想些办法赚钱。真靠他们几个人去种田,她也觉得悬乎。先不说那些田是不是真的无主,就算是真的无主,还要看大家会不会种田和那些田是不是肥田?最重要的是收成好不好,还得靠老天。
所以,完全靠种田养家糊口,她持怀疑态度。就算在现代,遇上大灾害,都有可以颗粒无收的呢。何况现在身边的人,除了她自己和大郎之外,其他的人,辛湖很清楚,这些人都不是地道的农户,说不定完全不懂如何种田呢?就她自己不过也是个半坛子水,小时候她下过田,那其实不过是半玩闹的性质。后来大了,她也只是懂一些大概的农事而已。
真正要去种田,她都要重新摸索,还不知道效果如何?大郎吧,就算他再能耐,除非他以前真正下过田,而且还干过不短的时间,要不然,也就是和自己一样的水平。两个半吊子人,带着一群重来没干过农活的人,能种多少庄稼出来,还真不好说?搞不好,连种子的成本都收不回来呢。
一想到明年甚至后年,都有可能过现在的这种生活,辛湖怏了。她连被子也没心情缝了。作为一个资深吃货,毕生最大的追求就是吃各种美食,然后在吃的过程中找到一个合心意的老公。要是让她连吃的都没了,还活个什么劲啊。暂时的困境她能忍受,但长期过这样的生活,她还不如直接翘辫子,说不定还能再去投回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