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陆清容疾呼出声,表情由为难纠结变为痛苦狰狞,她抵不住心口的折磨,手中的刀应声落地。
“小姐!”幻红抛下琴,连滚带爬地向陆清容跑去。
因为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坠,陆清容的一只手顺势揪住了沈霜照血迹斑斑的衣服:“啊……”
沈霜照勉强睁着眼睛,喉咙因为缺水与高烧而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陆清容在自己面前饱受折磨。
陆清容痛到后来连手指都握不拢,失去了唯一的攀附物,她彻底瘫软在地瑟瑟发抖。
幻红过来试图压制住她,可陆清容因为疼痛早已意识涣散,用尽一切方式试图发泄心口的痛苦。
一切如他所料——陆远征一口气要叹叹不出,闷在胸口他也无比痛苦。只是顾念着陆清容的身体,他无暇消化自己的情绪。他抱起陆清容,大步向牢外走去。
幻红不知所措,看了看沈霜照,说:“你被城主囚禁于此并非是我家小姐的意思,你莫要责怪她。”
沈霜照满脸都是泪水,咸涩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渗进伤口里,那种疼痛一直蔓延到她心里。
幻红见她这样,纵使有再大的怒火也发不出来了,只是叹气:“本以为你也是个不知好歹忘恩负义的冷情家伙,看来并非如此。”这算是给了小姐一点安慰,“你若是能坚持下去,我定能让你离开这里。”
沈霜照不知是忧心陆清容的绞痛还是想起离开水澜城后这段日子受的委屈与折磨,泪水如决堤了一般不断落下。
幻红收拾好了地上的琴和木盒,原来打算走了,可看到沈霜照这样,她也动了恻隐之心。她又将琴放下,抽出手帕替沈霜照拭去了泪:“你也别哭了。方才因为你,小姐差点要将我掐死。我跟着小姐这么多年,竟还比不上你这样一个外人,说实话我当时真是心寒。”她又让狱卒倒了碗水,喂沈霜照喝下,“可是想想也没什么……”我若将来有了心爱之人,指不定哪日脑子发昏也会背叛小姐——这句话她是在心里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