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议,“那我们原路回去找找?”
胖子笑了笑,“你现在往回走,我们也只是以另一种形式得到一样的结局。”
“什么?”
“往回走,死的干净,保证衣服沫儿都没,在这儿站着,说不定还能剩点儿零碎的骨头。”
我顿了顿,看向了闷油瓶,明明现在已经危险到分分钟都可能挂掉,但是我居然不怎么慌张,可能是有太多次濒死的经历了,也可能是因为闷油瓶在这儿,总之我看起来可能有种异乎寻常的淡定。
闷油瓶开口说出来的话和我的提议没两样儿,“原路回去找。”
最后,胖子和阿宁被留在这儿了,闷油瓶和我一起原路返回。
一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时间紧急,我努力的回忆我到底丢哪儿了,如果不是遇到禁婆的那个盗洞,那就是还在那个中央的墓室。
考虑到路程远近,还是决定先去中央墓室找找,如果那里都没有的话,那么就死定了,周围墓室一直运转,闷油瓶也不可能精准的再找到那个地方。
而闷油瓶却突然开口问了我一个无关的问题,“你为什么不怕死?”
我有些奇怪,闷油瓶不是个容易好奇的人,我怕不怕死在我看来跟怕不怕蟑螂没什么区别,而闷油瓶这样的一个人关心我怕不怕蟑螂,实在是略神奇。
于是我反问,“你为什么不怕?”
闷油瓶没有回答,只是看了我一眼,那种眼神,看得我一震,感觉是直接在我心底放了个炸药包炸开的感觉,即坍塌崩溃又特别疼。
回到了那个中央墓室,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回这儿了,以前下个斗就毁个斗,走过的墓室也都不会再回去转转,这次倒是真有缘,这都第三次了。
墓室空荡荡的,一眼就能看过去,什么都没有,甚至翻了翻粽子,也都没看到。我叹了口气,这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大家都要死到这儿了。
闷油瓶皱了皱眉,这是他很少有的表情之一,我知道他并不是畏惧死亡,可能和我一样有些不甘心吧?或者是还有什么执念,毕竟也是张家最后一个张起灵,他肩上的担子绝对不是我能够理解的。
我曾经追逐了那么久,最后奔赴的不过是为了一个心魔,如今重活一辈子,虽然目前没活出个什么样儿,但是再见到闷油瓶,也算是除了最大的心魔。可是闷油瓶不一样。
我看着闷油瓶费力的研究那个大铁疙瘩,突然就冒出来一句,“我们现在赶回胖子那儿,最边缘的地方,说不定还能活着?毕竟谁也不知道这都多少年了炸药还能有多大威力、还能有多少分量。”
闷油瓶看了看我,摇了摇头。
我笑了笑,“再不然,我抱着你,用身体护着你,说不定在享受一把烈士的感觉后还能留你一口气儿?”
闷油瓶又摇了摇头。
我又笑了笑,觉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小哥,我觉得,你在我面前,和我一起踏踏实实的死也都好过在一个我看不到的地方没有了呼吸。”
闷油瓶闻言看向我,我知道他不明白我怎么说出这么一句话,但是我也不想解释。
最后我们还是回到了胖子所在的墓室,胖子问有没有找到,我摇了摇头,觉得特对不起他,要是我没弄丢炸药就好了。
不过胖子却拿出了阿宁身上的枪,对我笑了笑,“天真同志,你说说,这墙自爆的威力能不能炸一面土墙?”
我眼睛一亮,对啊,这是个办法。
我们带好潜水装备,然后就躲在一边,火折子和信子与枪内牵连着,枪里面子弹也很足,当伴随着“轰隆”一声海水都渗进来的时候,我知道我们成功了。
但是这个位置似乎不太好,海水威力也很大,开始还是往里面渗水,后来直接将这一面给冲开了,胖子做了个手势,我们便紧跟着往外游。
支撑不了多久了,这一面是靠近海底的,一旦坍塌,整个海底墓分分钟都有可能打破平衡栽进淤泥里,如果跑的不及时,那就会被塌下来的上层部分扣在淤泥里。
不偏不倚,就在这个时候,阿宁醒了过来,一脚踹开了胖子,便往上游,胖子措不及防被踹个正着,狠狠的砸在我身上,还好身后的闷油瓶扶了我一把,但是这片刻便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胖子连疼都顾不上往外冲,我紧紧跟着,我游出来的时候只来得及往这海底墓上方看一眼,接着便眼睁睁的看着上半部分坍塌扣了下来,那一瞬间,我爆发出了惊人的速度,向后拉住闷油瓶,便用生命向前游。
不过就那一瞬间,再次回头,身后已经是一片废墟了,海底墓塌了,我还来不及庆幸,更大的一阵冲击爆发了,海底墓中央终于炸了。
最关键的那一刻我却松懈了心神,我几乎以为我会被炸死,但是闷油瓶抱着我背对着爆炸的方向便连带着我一起滚进海底的淤泥里。
即便海底的爆炸只是闷响的“轰隆”,但是那个阵势却是像引爆了一座火山。
汪藏海苦心建造的海底墓,在这一世,毁的更加彻底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声音似乎都没有了,我拍了拍闷油瓶的胳膊,示意他松开我,但是闷油瓶却没有起身的意思,我心想丫的你还抱上瘾了?再不送就淹死在这儿了,但是闷油瓶还是纹丝不动。
我探出头,看到闷油瓶周围的海水,带着红红的血丝,掺杂着海水,晕染在我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本来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