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小正太本想着父亲和皇爷爷会替他出气,没想到父亲被母妃劝服了,皇爷爷被惜皇兄说通了,竟没一个人站在他这边。小家伙气得又摔又砸,绝食一天以示抗议,到头来除了饿得头昏眼花之外,什么目的都没达到。
这头,景如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完全没将此事放在心在。在她看来,一个小屁孩能闹出个什么动静来呢。
一颗白亮饱满的花生米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后落入了一张樱桃小口。
景如是在暖室中,烤着红泥小火炉,百无聊赖地玩起了抛接花生的游戏。
从昨日开始,京城突降大雪,道路上积满了厚厚的雪层,给出行带来了极大的不便。翰林院干脆放假几天,待积雪融化后再回去报道。
景如是在室内整整呆了一天,闷得发慌。她侧头看了一眼窗外,见此时雪已经停了,她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只见雪后初晴,万物银装束裹。她抬头看去,天空干净澄澈,像仅隔着一面玻璃,云朵唾手可及。
她用力深吸了一口,空气虽然冷得让人发抖,但瞬间让她心旷神怡。
“去赏雪!”景如是精神一震,就往外走去。走到一半,她想起了招娣姐弟俩,于是折回想把这两个孩子也带去。
可没想到,房间里只有小和,景如是询问道:“小和,你姐姐呢?”
“她去国子监了。”小和此时正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签捅小瓮里动也不动的蚂蚱,他头也未回地回答道。
景如是瞥了瞥嘴,对这个孩子她还真是不太喜欢,不过看在他身世可怜,招娣又那么惹人疼爱的份上,她对这孩子的照顾算是相当不错的。不仅好吃好喝地供着,还想办法把他送入国子监旁听,希望能培养他。
“你们这几日不是休假吗?她怎么还去国子监?”景如是不解,因为小和上学的关系,招娣平日都会去国子监照顾弟弟。但今天不应该啊。
“不知道。”小和摇摇头,似乎除了眼前这只快冻死的蚂蚱,他对其他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了。
景如是知道从他那里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交代了两句,就自己出去了。
她来到国子监,大门都已经关上了,她从侧门进入,还没走多远就听到有人在叫骂。
“贱丫头!国子监也是你们这种下等人能来的地方吗?让你给我们做牛做马都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就是,看她又黑又瘦的模样,就像个逃荒难民一样。”
“她本来就是难民,你不知道吗?她就是景如是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和她那个笨蛋弟弟一样,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气味。”景如是要是再听不出来,就真的是个白痴了。她登时就火了,立即大步走过去,然而刚走近,又听到那群人惶恐的声音。
“楽殿下!”
“滚开。”康之楽还是这么没礼貌,对任何人都出口不善。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近及远跑开,景如是正想加快脚步转过弯记住刚才那些人的模样。只听康之楽又说道:“你是景如是捡回来的?”
他的声音又冰又冷,让景如是顿生不妙预感。
果然,当她赶到时,正见到康之楽一脚踢中招娣的胸口,力道之猛,顿时让招娣在雪地里滚了好几圈。
“康之楽!”景如是发出一声怒喝,双眸冒火。
“之楽。”同一时刻,一道如金玉轻敲的好听男声也响起,康惜赐正向这里走来。
景如是扶起招娣,察看她的情况:“你怎么样?”
招娣满脸泪水,却不敢发出声音,紧咬着下唇拼命摇头。
景如是在她的胸口位置清晰地看到脚印,她彻底怒了,飞快地冲向康之楽,一个巴掌欲猛地挥下去。
不料,一只大手在半途拦截,阻止了她的动作。
“你想做什么!”康之楽被气势汹汹的景如是吓了一跳,口气虽然很冲,但却孬种地躲到了康惜赐的背后。
“放开我,今天我不教训这兔崽子我就不姓景!”景如是还处在暴怒状态,对康惜赐大吼道。
“注意你的说辞。”康惜赐自然不可能放开她,听她口不择言,出声警告道。
“兔崽子!兔崽子!兔崽子!你要我说多少遍都行。”景如是毫不畏惧,她都敢打康之楽了还怕说几句话?“我告诉你,这事今儿个没完!”
“你想怎么样?”康惜赐平静地问道。
景如是也平静下来了,她甩开他的手,指着康之楽说道:“他踢了招娣一脚,那他也得挨一脚!要么我踢,要么招娣踢,他自己选!”
“笑话,本殿下高兴踢她就踢她!一个死丫头罢了。”康之楽仗着有康惜赐在场,绝不认错。
“你再骂一句死丫头试试。”景如是星眸半眯,充满了骇人的光芒。
“他只是个孩子。”康惜赐这话听上去像是在为康之楽开解。
“招娣也是个孩子,她还是你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你就放任你堂弟欺辱她?”景如是瞪着康惜赐,质问道。
“之楽,你确实有错。”康惜赐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小女孩,让步道。
“我没有错!”康之楽理直气壮地说道。
“知道他有错就行,这事怎么解决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