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城门还有五里时,有很多百姓排成了长龙在恭候他们了。
一路,鲜花、罗帕如雨点般洒落下来,人群的尖叫、喝彩声不绝于耳。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迎亲部队。”景如是心情不好,自然看什么都不顺眼了。
耳尖的康惜赐听到了,没有出声。
“殿下!殿下好英俊啊!”少女们捧心做尖叫状,见到一袭戎装,平日里还要英气逼人的康惜赐,什么矜持羞涩都抛之脑后了。
“这个时候了还犯花痴,知不知道这是去打仗,不是去美啊。”
景如是不屑一顾。
康惜赐抿唇,继续沉默。
“景郎!景郎也在!”有人看见景如是,惊喜地呼喊道。
景如是假意地挥挥手,皮笑肉不笑。
“保持队形。”前方传来康惜赐低沉的提醒声。
景如是怪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难道他背后长眼睛了?竟能看到她的动作?
快出城门了,身后传来整齐的声音:“殿下,您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景如是听着心里有些酸涩,怎么没人替她祈祷呢。
“还有景郎,也要平安回来呀。”这道声浪虽然不大,却让景如是倍感欣慰。
至少还有这么人多人关心她,心情顿时变好,她回过头,朝着身后那黑压压的人群挥手作别:“我们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碧空如洗,彤云出岫,清晨的阳光将大地镀一层淡淡的金辉色,目眩神迷。
景如是望着前方那一大片如描边镀金的绚烂朝霞,心境顿时变得豁达开朗。
好美的景色!
康惜赐刚好回头打算下令全军行进,不料正撞见她仰头微笑、眉眼弯弯的模样。火红的色彩映入她的瞳仁里,像红宝石般熠熠生辉,在金色的阳光下,她白皙的脸庞像笼了一层淡淡的金纱,黛青的细眉,卷翘浓密的长睫,粉嫩水泽的樱唇,这样映入了他的眼帘。
景如是低头,视线与他相接,她还来不及收回笑容,那一秒,她像在对他微笑般,让整个世界的色彩都鲜活起来了。
然而一秒后,两人同时反应过来,景如是侧过脸去,康惜赐也回过身,将那一抹尴尬投向无人之地。
“全军出发!”他一声令下,将士们异口同声发出震天喊声:“是!”
马蹄声由慢及快,渐渐汇聚成如雷轰鸣,让大地颤抖。
千军过后,只余下滚滚尘土,腾飞至半空。
晚
在马背颠簸了一整天,景如是一钻进帐篷里不想再出来了,躺在硬硬的行军床,她闭眼睛想睡觉。
“少爷,吃点东西吧。”自己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不吃。”她应了一声,“我要睡觉,别来打扰我。”
门外立即没声音了。
然而,在她将睡未睡之际,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走了过来。
“景如是。”有人在门口唤她的名字。
她听到了,却不想应答。讨厌的康惜赐,赶了一天路,她想睡觉都不行吗?懒得理他。
康惜赐微微提高了音量:“景如是!”
景如是还是不理,换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培养睡意。
康惜赐心生不悦,正欲掀帘进去时,有人伸臂挡住了他。
“殿下,我家少爷睡觉时不喜人打扰,请稍等片刻,待她醒来再说吧。”一名年轻的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大胆!”康惜赐身后的侍卫大怒,呵斥道,“你是什么东西,胆敢阻拦祁王殿下!”
“我是景家侍卫,主子吩咐,她睡觉时外人不能打扰,请殿下见谅。”那男子仍然不卑不亢地说道。
“可恶!”侍卫勃然大怒,一拳朝那男子挥去,男子武功极为高强,但被几名功夫不弱的侍卫缠住,一时也抽不开身。
康惜赐没有说话,正欲再次掀开门帘时,又有两名男子从天而降。
“殿下,请止步。”
“滚开。”康惜赐终于发怒了,他的声音低沉如雷,夹着隐隐的怒气。
那两男子却像没有听见一般,一左一右挡在他的面前。
打斗声引来了另一批侍卫,很快这里陷入一片混战之。
景如是算再困也不可能睡得着了,她不得不爬起来,一把掀开厚重的门帘,怒道:“吵什么吵,还要不要人睡觉!”
她的一声“河东狮吼”,顿时让现场安静了几秒,影卫们见主子出来了,立即退到一侧,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做回了安静的塑像。
“好,很好。”康惜赐看着景如是,冷笑道,“你真当是来观光旅行的,竟然把扈从都带了。”
“你们先退下吧。”景如是挥挥手,影卫们顿时如一阵风般消散不见。
“你们也退下。”康惜赐浑身紧绷,气息骇人,在场的人顿时小跑步离开,片刻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只是想睡个觉,又是犯哪条军规了?”景如是的脸色也不好看,觉得他是在无理取闹。
“呼名不应,点时不到,夜传刁斗,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每一条都足够我斩了你!”康惜赐动怒了,声若寒铁,目若坚冰。
“我竟然有这么多罪状,也真是难为你了。”景如是口气很冲,觉得他是在无理取闹。
“景如是,我警告你。”康惜赐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在京城里,他算再怎么生气,也绝不会像现在这般阴鸷狠辣,他一把将景如是推在门柱,高大的身躯随之覆来,俯视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你不打算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