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如是白了他一眼,“康惜赐要你去死你是不是要去死啊。”
“如果殿下真要我去死,那我也只好去死了。”李采青苦着一张脸,嘟囔道。
景如是再白一眼,“没出息的家伙。”
“不是人人都能像你这样的。”李采青认真地说道,“以前你爹在世的时候,谁都不敢招惹你景家。但你爹去世后,殿下还是没有刻意对付你,你该心存感激了。”
“我感激他?”景如是指着自己,满脸诧异,“我好想没有对不起他吧,他有什么理由要对付我?”
“你没有,但是你爹有啊。”李采青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提醒道。
“你是指那个有关我爹害死他爹的传言?”景如是确认道。
“空穴未必无因。”李采青谨慎地说道,“这个说法不仅是在民间盛传,朝大臣们也都相信这个说法,要是没有一定的根据,大家能这么信誓旦旦么?”
“你要这么说我也拿不出反驳的证据。”景如是冷冷道,“不过我相信我爹没有做过这件事。”
“我也只是说说。”李采青摆摆手,解释道,“没有别的意思啊。”
“我知道。”景如是点点头,她想了想,问道,“你与康惜赐走得近,有没有听到他提及过有关我爹坠马那件事情?”
李采青想了想,肯定地摇摇头,说道:“没有。”
“他没有说过一句幸灾乐祸的话?”景如是不死心地追问道。
李采青再次摇摇头:“真的没有,其实我们几个人都有说过那种话,唯独殿下没有说过。”
说完,他怕惹景如是发怒,急忙澄清道:“那时候我和你又不熟,所以说了两句,我现在给你道歉,你不会介意吧?”
景如是摇摇头,不必他提,她早知道了,起那下黑手杀害她爹的人,他们说那几句话根本微不足道。“那好。”李采青顿时高兴起来。
景如是却很失望,她忽然站起身来,说道:“你帮我给院士说一声,我不舒服先回去了。”
“喂,你又早退!”李采青不满地嚷嚷道。
“假条你帮我写,谢了。”头也不回地扔出这么一句话,景如是潇洒地挥了挥手。
“你!”李采青还来不及叫住她,让她跑得人影都不见了,“这都是第三次了,真是个目无法纪的家伙!”从翰林院溜出来之后,景如是在马车刚好看到了那座一柳桥,想着自己很久没来过了,她叫马夫停下,想去看看当年那株凤尾兰如今怎么样了。
她来到桥边,低头一看,见五年前那孱弱的小芽如今已花繁叶茂,现在还在它的花期,磊磊花朵随风摇曳,似碧水之一抹霜雪,平添一道风景。
她开心不已,露出笑容。
然而她太过专注,都没发觉有人走了过来,待她发现时,康惜赐离她仅有三步之遥。
景如是看着他,皱了皱眉,想走。
“景如是,你身为朝廷官员,无故早退,可知道这后果?”康惜赐只看了一眼停在不远处的马车,知道她是打算旷工回府。
“我不过出来透透气,马回去。”景如是一副不用你管的口气,说着想甩掉他。
“本王刚好也有事要去翰林院,你带路吧。”康惜赐看穿了她的把戏,故意如此说道。
“我现在有点饿了,先去买点东西吃,殿下先去吧,不必等我。”景如是说着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你这么一说,本王也觉得有些饿了,一起吧。”康惜赐顺着她的话说道。
“我身没钱,够买一个包子,殿下难道打算和我分食吗?”景如是不悦道。
“本王请你。”康惜赐大方地说道。
“我和殿下好像不太熟,不必了。”景如是谢绝道。
“那都不必吃了,回翰林院吧。”康惜赐不容反驳地说道。
“你。”景如是看着他,晶亮的眸子里有两团小火焰在跳动,想了想,她露出虚伪的笑,说道,“既然殿下执意要请客,那微臣却之不恭了。”
“走吧。”康惜赐也不是看不出来她那点心思,不过却没点破,而是让她随他来到了一处食楼。
景如是看都不看菜单,对小二说道:“小二哥,每样招牌菜各一份,再烫一壶好酒——”
被康惜赐警告地扫了一眼,她不情不愿地改口道:“好茶。”
“得了,两位贵客稍等片刻,好茶好菜马来。”小二哥脸都快笑烂了,手脚麻利地去叫菜去了。
康惜赐没有因为她喊这么多菜而露出不快,而是面无表情地低头喝茶,仿佛不是他掏钱一样。
景如是腹诽道:他的钱都是纳税人给的嘛,当然不心痛了,不然也不会一掷万金睡个花魁了。
当然这么“粗俗”的话她是不会说出口的,只会在心底鄙视他一百遍。
菜很快来了,景如是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先吃了起来,康惜赐还是没有反应,仍然在喝茶。
本来她没有多饿,菜肴再精致也吃不了几口,没一会儿,她放下了筷子,吃不下了。
“浪费粮食。”康惜赐淡淡道。
“总有人挥霍无度好。”景如是反击道。
“你说什么?”康惜赐正视着她,问道。
还装傻。景如是将头偏开,话里带刺:“有人以万金包花魁一夜,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