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莹愤然起身离去后,康敬绎同样气得不轻,转头就去偏院收拾百里赞。而百里赞早有先见之明,不用康敬绎找,自己就乖乖站在院子里等候,见康敬绎旋风一般刮进偏院来,恭敬地拱了拱手:“王爷。”康敬绎猛虎下山一般冲上去,一把将人提着衣襟拖到跟前,怒不可遏地大喝道:“百里赞,你这个畜生!混进王府就是来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本王真是瞎了眼,竟然会相信你这笑里藏刀的混账东西!”说着提拳就要揍人。“王爷慢动手!”被小厮追回来的曹迁进门就看到这一幕,慌忙上来阻止。“滚开!”康敬绎飞起一脚将人踹开,曹迁一咕噜滚出去好远,险些被踢得吐血。百里赞不避不挣,镇定自若地道:“不罪而牢是为昏聩也,王爷要打我,是不是也先把理由说一说?”康敬绎气得两眼赤红,近乎歇斯底里地吼道:“你还有脸问本王为何揍你?你趁本王不在府上,天天往主院跑,是为的什么?别以为本王能被你们蒙一辈子,老三派你来监视本王,你和玉莹都是太子埋在王府里的奸细!花言巧语将本王耍的团团转,你们玩得倒爽!”曹迁还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脾气,忙从地上爬起来,大声道:“王爷手下留情!夫人和先生都是一心为王爷谋划,鞠躬尽瘁,王爷不可听信小人谗言,误判忠奸啊!”康敬绎怒吼:“闭嘴!”“老三?三王爷?”百里赞是此时唯一冷静的人,他从康敬绎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事情的起因,马上展开了联想,“王爷说是三王爷派我来的,是听何人所说,有何证据?”康敬绎咆哮道:“你与老三早就相识,本王亲自去问过翟让,你们早就认识!若不是存了坑害本王之心,又怎会舍近求远,来本王府上做一个小小的客卿!”百里赞一脸莫名其妙:“子成说我认识三王爷?他怎么会这么说,我连三王爷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何来认识一说?”康敬绎嗤之以鼻道:“事到如今你还要装蒜,莫不是以为本王没有证据?老三亲口承认与你认识,翟子成也作证九年前你乡试落榜后有个京城来的公子哥常去找你,你敢说不是事实?”百里赞愣了下,反问:“那人就是三王爷?”“翟让说你们相谈甚欢,你岂会不知道他是谁。”“这……那人只说自己字符之,并未透露姓氏名讳,更只字未提自己是皇子一事,我确实不知啊!”三皇子康敬焕字书耀,与符之二字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康敬绎冷冷地道:“这不过是你一面之词,是真是假谁能定夺?”百里赞道:“可是王爷,就算我早就认识三王爷,也是他派来的卧底,那么三王爷应该是遮掩都来不及的,怎么会亲口承认与我认识?如此不打自招目的何在?”康敬绎:“……”曹迁:“……”百里赞叹了口气,将自己衣襟理整齐,说:“是反间计,目的便是挑拨武王府内部不和,王爷不该一时冲动就妄听妄信,刚才若不是曹将军赶回来拦得王爷一时,王爷盛怒之下杀了我,就算过后发现漏洞也为时已晚,到那时可就真称了三王爷的心了。”“可你要如何解释玉莹向本王举荐你一事?”康敬绎仍不罢休,对男人而言,奸细不可怕,绿帽子才可怕。“老实说,”百里赞表情诚恳,“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夫人,夫人是深闺女子,我又是初到京城,过去也没有半点名声,夫人究竟是如何找上我的。”康敬绎面色不善:“她怎么说?”百里赞回答:“夫人说是因为皇甫大人时常提起我,预备找机会将我引荐给太子,可我从来也不认皇甫大人……”康敬绎呼地吐出一口浊气,头大如斗:“皇甫青泰也说不认得你。”一时院中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解不开这死扣了。“或许夫人是从另外的人口中听说过我?”百里赞试着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是因为那人身份特殊,不便透露,所以才推说是皇甫大人的欣赏。”康敬绎冷冷一眼横过去:“知你有才又身份特殊的,难道是那个叫符之的神秘青年?他若不是老三,又会是谁?”百里赞怃然摇头:“这一点现在暂无法弄清,不过王爷若信得过我,我有一计,可试探出三王爷究竟是他不是。”“说来听听。”第二天下朝后,康敬绎叫住了三弟康敬焕,道:“昨日我回与三弟多年不见,只怕感情生分了所以一直没到府上去拜会,今日正好曹迁告假,他跟来牵马,一会儿你们见了面可以聊几句,若想一起出去喝两杯也可,我向来不拘着府里人。”康敬焕欣然答应:“那最好不过了,多谢二皇兄。”二人一齐走向马厩,因为慢了一步,其他皇子的座驾大都已经离去,只剩金乌还留在马厩边,一名纶巾书生手牵缰绳,正与一侍卫聊天,康敬焕满面春风地上前去:“文誉兄别来无恙?”那书生转头一看是他,先有点犯糊涂的样子,继而恍然大悟,连忙跪下:“草民有眼无珠,请王爷恕罪!”康敬焕大度地上前将人搀起,笑道:“文誉兄哪里话,与你相识的只是符之,不是什么皇子王爷,何必行此大礼?”“三王爷?”那侍卫扶了扶头盔,冷不丁道,“在下才是百里文誉。”那一瞬间康敬焕的脸色简直比过年时候的焰火还要壮观。最后两人当然没能去把酒言欢,康敬焕急慌慌地找了个不成样子的借口落跑了,康敬绎也不去拆穿他可笑的谎言,接过马缰绳,领着百里赞和配戏的小厮往回走。“王爷。”跟在金乌后面的百里赞忽然开口。康敬绎神情恍惚地骑在马背上,语气淡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