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这个纽扣电池装进追踪器里,就联系不上爸爸啊,那么,要什么东西的里面才会用到纽扣电池呢?乐乐琢磨开来,觉得纽扣电池很小,肯定是用在小的东西上面,好像手表里面就是用的纽扣电池。
还有,乐乐还想起来,自己小的时候玩过两个电动的毛绒玩具,也是用的纽扣电池。
可是,要怎么说服她们给乐乐买回来这样的东西呢?
乐乐想了又想,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他跑去厨房,牵了牵张婶的裤腿,眼巴巴地望着她,说:“张奶奶,我还是不舒服,头好疼。”
张婶马上摸了摸乐乐的额头,自言自语地说:“烧已经退了呀,乐乐还是不舒服吗?那赶紧回床上躺着吧。”
张婶对乐乐还是很细心的,把他抱回了床上,又盖好了被子,正想出房间,乐乐却又可怜巴巴地说:“张奶奶,生病了好难过啊,就只能躺在床上,电视也看不了,要是有个玩具就好了。以前我在家里的时候,有一个专门的玩具房间,好多好多玩具啊,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乐乐的声音低了下去,好不可怜的小模样,叫张婶都看了心软,说:“乐乐还真是怪不好玩的,现在还病着呢,连电视也看不了。行吧,我去给你妈妈说说,她同意了我就出去帮你买,你要什么玩具?”
乐乐眼睛一亮,说:“张奶奶,你真好。我就想要玩一种公园门口都卖的小熊打鼓的玩具,还会唱歌呢。还有,我还想要一块手表,男孩子戴着,酷酷的。”
张婶心想,以后这小孩是要自己带去外国呆一年的,责任重大,所以也要和这小孩搞好关系,取得他的信任,若不然,在那一年间,要是这孩子乱跑跑掉了,责任可都在自己身上,便笑着说:“好吧,好吧,我去给你妈妈说,她同意了,就都给乐乐买回来。”
张婶跑去给苏瑾说这个事,苏瑾却不太愿意,说:“不是不给他买,主要是咱们现在深居简出,能不出门尽量不出门,他说的那样的玩具菜市场又没有,还要去专门的玩具店或者公园门口、大型超市之类的人多嘈杂的地方去买,万一遇上警察或者便衣什么的怎么办?”
乐乐听到张婶回来说妈妈不同意买,一下子气恨这个女人得不得了:把我骗出来,却连个玩具都不给我买!
要是以前的乐乐,因为心疼妈妈什么都会乖乖地听话,不哭不闹做好孩子。现在可不一样了,这个女人又不是乐乐的真的妈妈,乐乐偏不要听她的,她不给买,乐乐就哭!就闹!
乐乐以前从来都是斯文可爱的小孩,现在却像是没家教的、粗野蛮横的小孩,扯开嗓子哭哇哇大哭,就是闹着要玩具,要手表,一边哭还一边指责:“以前我在家里的时候都是一屋子的玩具随便我玩,怎么跟了你们,要什么没什么?要是爸爸在这里,他肯定给我买!把整个玩具店都买空!呜呜呜,我要找爸爸,我要给爸爸打电话,我要叫爸爸接我回家!哇……哇……哇……”
苏瑾怒得要打乐乐的手心,乐乐是越打越哭得厉害,张婶不得已拉着哄着地劝:“别打,看他哭得这样,生病还没好呢!孩子要哄着……”
乐乐这一次豁出去了,哭得声嘶力竭。终于,有邻居来敲门了,把门拍得山响,见不开门,直接在门外飙高音:“死人了吗?在家里嚎什么丧?喂,家里小孩哄着点啊,我老公晚上值夜班呢,你们这嚎得,叫人怎么睡觉啊?有人管没人管啊,实在不行我去喊物管来处理,或者找派出所的来,你们这是挠民。”
苏瑾怕的就是这个,连忙打开门,点头哈腰地给来人赔礼道歉,又扭头对着乐乐怒道:“别哭了,一会儿给你买就是了!”
张婶戳着乐乐的脑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你这孩子,一贯都是乖乖的,今天是怎么了?说了给你买了,怎么还哭呢?”
乐乐揉着哭红的眼睛,停了哭声,拉住张婶的衣角,说:“我是怕你们反悔嘛。乐乐不是不乖,乐乐实在是太无聊了,也太想爸爸了,能不能让乐乐给爸爸打个电话啊?”
给贺彦枫打电话是绝对不可能的,张婶和苏瑾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前项,张婶一会儿就穿好衣服,用一条大披肩将自己的头脸遮住许多,这才出门去给乐乐买玩具和手表去了。
张婶一次买了好几个电动玩具,她也是怕乐乐不喜欢又接着闹再招了邻居什么的人来才特意多买的,这可方便了乐乐,当时兴高采烈地接了去貌似玩得很开心,到了下午,张婶一贯是要歇个午觉的,听她睡得口水都流出来,呼噜打得山响,乐乐这才悄悄地溜下了床,躲进卫生间,将一枚早已褪下的纽扣电池装进了贴身收好的追踪器里,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按钮。
那头很快就响起语声:“喂?哪一位?”
是爸爸的声音!
乐乐顿时眼里冒出大量的泪光,对着按钮附近的扩音器喊道:“爸爸!是我,是乐乐!快来救我!”
三更
又过了一天,贺彦枫都快要绝望了,眼看着最后通牒的十日之期将近,却还没有乐乐的下落,看来只得答应和苏瑾结婚,虽然这不过是为了保全乐乐的权益之举,可是,想到不能给最爱的人的珍贵婚约却要和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达成,实在是恶心透顶,正痛苦挠心之际,贺彦枫的手机遽然响起,他拿过来一看,来电显示是“未知”,贺彦枫心头一跳,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