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南侧格形木棂窗户半开着,可以看到院子里的一棵粗大槐树,四月中旬,此时正是槐花盛开的季节,满树串串的白花稠密的几乎看不到绿色的叶片,随着微风而来,一股清甜的槐香和几片白色的花瓣从窗户里飘了进来……
此时,有个丫头从门外探头探脑的进来,对他道:“剪秋哥,马婶子让你快点做饭,说是一会儿晋伯和朝歌两位大人也要来府里用饭。”
“原来是采霜啊!我知道了,绝对误不了。”
采霜闻着厨房里醇厚的馒头麦香味,不由的深吸了一下鼻子,笑着道:“剪秋哥,你手艺真好,我在陈典史家做过工,也没能吃到这样喧软好吃的馒头。”
“呵,我用酵粉发的面,当然好吃。”
这里的人只习惯将面粉做成汤饼,面饼,干饼,却不擅长蒸,所以,这蒸馒头的手艺倒是挺吃的开,就连常来磳饭的朝歌和晋伯也常常连吃带拿。
“剪秋哥,你先忙着,马婶子让我去给府里的人纳鞋子,我得走了。”
“去吧!”
采霜又看了一眼冒着蒸气的大锅,恋恋不舍的走了。
这些府里的下人,每顿只配一个白面馒头,但是杂粮饽饽和咸肉菜汤不限量,管够!所以,叶小溪每天捧着白面馒头就像过年一样高兴。
这二个月内,晋伯和朝歌不仅带人抬进来了很多用具,还带进来一帮婆子丫头。
七进七出的大宅子里终于又多了一些花枝招展的丫环,更是多了一些青春的气息,惹的马友道没事就背着手站在院子里,像个大领导似的看着那些丫头在马婆子的指挥下干活儿。
她们在老夫人的屋里挂了水晶窗帘,轻纱隔幔,展开了八扇的花鸟屏风,抬进了紫檀宝阁,黄花梨木梳妆台,雕花牙床……婆子和丫环们还在阳光灿烂的院子里不停的缝制棉被和靠枕等物品,准备迎接尊贵的老夫人到来。
看到众多丫环和婆子,以及焕然一新的司徒府后,叶剪秋这才真正觉得自己穿越到了古代,尽管这是一个在历史上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朝代。
叶剪秋约摸着时候差不多了,灶膛里的柴火也快烧尽了,他这才将大锅上的石头搬开,拿起了湿漉漉的笼布,一把掀开烫手的锅盖,热气腾腾中一大锅子白胖胖的馒头就成了。他用凉水浸了笼布,垫着手飞快地将一个个白馒头拈起来放到一边的帘板上。
馒头蒸完后,又趁着余火,往锅里加了些底水,将握成拳头大小的杂粮饼子飞快地贴在锅沿上,然后又在笼屉里放上笼布,开始将杂粮饽饽边团边放。
那些杂粮面团很散,没有白面团粘性强,叶剪秋一只手贴着另一个手掌心,边沾水边飞快地手心里旋转,很快,一个尖尖的内心有空窝窝的饽饽就团成了,他将饽饽放进笼布上,又整整放了三个笼屉才盖上锅盖,搬上大黑石压紧。
叶剪秋蹲下来,又往灶里加了一根粗木柴就提个篮子往后院的菜园子去了,那里有他的满满一院子的蔬菜,他要摘一些中午做的食材。
☆、十一
西人爱种花,国人善种菜。
听说西方人很精通园艺,每家每户都打理的像个小花园似的精致,而叶剪秋这个典型的国人就非常擅长种菜。
做为农村里出来的孩子,对土地格外珍爱,这个菜园子边边角角都被叶剪秋种满瓜菜。“清明前后,种瓜点豆”,这个时候种瓜菜是最好的季节。
叶剪秋很“贪心”,这个菜园子凡是有土地的每个角落他都没有放过。
他将那些泡了几天,鼓鼓囔囔已经发芽的种子,学着姑姑的样子,用手指往地上按下一个个深深的小圆坑,然后将种子按在土层下。而有些种子外壳很坚硬,将它们用脚在地上搓了搓,将外壳微微搓裂,然后才撒种。
菜园子按品种分隔开来,规划成一垄垄一畦畦,有搭了棚架的豆角黄瓜,也有爬在地上不时缠着腿绊着脚的菜瓜西葫芦,更有一些已经开了花结了果的,比如西红柿,黄瓜和茄子类。
由于白天温度很高,叶剪秋在菜园子上面还搭了一个简易的用麻绳织成的遮阳棚,在中午太阳最毒辣的时候,可以将棚子拉起来,避免高温而让蔬菜打蔫。
为了让蔬菜长的更好,有些品种他还采用了嫁接技术,比如西瓜,采用根部嫁接法,用手从砧木一侧剔除真叶和生长点,用竹签紧贴砧木任一子叶基部内侧,向另一子叶基部下面斜刺一个小孔,取来接穗后,在子叶下部用刀片斜切面,然后拨出竹签,迅速将嫁接的子穗插入砧木的刺孔中,这样就嫁接完毕。
而黄瓜嫁接和西瓜一样,也是采用根部接穗法,将黄瓜苗子叶下方切斜面,第一刀稍平不切断,然后又从背后切一刀,半接穗削成契合形,拨出砧木上的竹子签,迅速将南瓜苗接到切口处,等苗木吻合后,黄瓜叶子和南瓜叶呈十字型,用布袋子仔细缠好。最后喷水将嫁接完的苗木放入府里恒温有光线的地下室窗口处,等过了四、五天后,就可以移植到菜园子里定植了。
这种嫁接后的果实品相好,而且不易生病。
他的身体已经在慢慢恢复,但是变化出成熟的果实却很费力,他每变化出一个成熟的水果,头就会有些眩晕。但是种子却是没有问题,闭眼默念后手心里就会出现一大把想要的植物种子。所以,他很少用异能直接变化出水果来吃,而是耐心的等待园子里的瓜菜成熟。
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