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哪!俺一定将脸洗的白白的,让大人欢喜!”叶小溪高兴地道。
马友道笑了:“你这小子光想攀高枝儿,得好好干活才是,司徒大人眼光雪亮着呢,偷奸耍滑者一概逃不出他的眼皮子!”
叶小溪吓的吐吐舌头:“俺今天第一天到嘛,又饿又累,等明天俺就好好干活!”
到了晚上,三个人挤在厨房,点上一堆柴火,挤在柴草堆里睡觉,马友道倚着墙壁睡着了,叶小溪则头枕在马友道的腿上睡。他们身上都盖着自己的大皮袄,这皮袄很实用,不仅能当衣服,还能当被子盖。而叶剪秋听到马友道那千军万马之势的呼噜声睡不着,索性起身去井边冲洗了一下。
他脱了衣服后,就光着身子站在井边举起水桶,紧紧闭上眼睛将井水兜头浇下。井水很凉,冷风一阵阵吹来,冻得他直打哆嗦,连打好几个喷嚏!他躲在那棵苦楝树下,咬着牙背着风一遍遍的搓洗着自己瘦小的身体。这个身体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洗澡了,身上厚厚的泥垢多的吓人,用手轻轻一搓就能将垢泥搓成卷儿来!当上肥料也能上两亩地!
尤其是那一头长发,干涩的伸不进手指!他利用手上还能变幻出的一些皂角液汁,一口气从头到脚搓洗了很多遍,身上终于清爽干净了许多,头发也不再发痒了。叶剪秋又折了一根细树枝,将枝头往墙壁上用力搓了几下,枝头毛刺散开,就做成了一把简易的牙刷,他抹上些皂角汁开始漱口刷牙。他现在的牙床很脆弱,一刷就流血,一口口的血沫子!叶剪秋没有觉得意外,这是初刷牙者常有的毛病,时间长了,牙床就习惯了,就不会再出血。
等他终于清理完自己后,觉得自己浑身轻巧了好几斤!
叶剪秋披上厚厚的皮袄,用皮帕子将湿漉漉的头发一蒙,这才悄悄又溜回到厨房,坐在火堆一边慢慢烤着湿润的长发,一边修理脚指甲。
这双黑瘦的脚看起来受了不少苦,脚掌不仅有旧伤,而且脚底有层厚厚的老茧,被水浸泡透后,用随手捡来的青石头一刮,就能去掉一层层白色的死皮……而且这双手也很粗糙,小小年纪的他,手掌心也起了茧子,用指头摩了摩,又粗又硬!真不知道原主这个叫叶大小的孩子,在家里做了多少活计!
熊熊篝火边,一个长发古人低头烤着长发,静静的修着手脚,墙面上被火光映照着他长长的影子……叶剪秋无意看到自己在墙上晃动的身影,不禁轻声暗笑,如果此时他还在现世,定会用手机拍下照片,然后发个朋友圈:“我是谁?从哪里来?往何方去?”
第二天一早,叶剪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府里的下人间挑了一间房子入住。这里空房子很多,就连下人间,也有空荡荡的几十间屋子任君挑选。
叶剪秋找了一间干净又朝阳,面积小一点的屋子,他打扫干净后就拉了两个破桌子拼在一起当了床。而叶小溪也兴致勃勃的毫不犹豫地挑选了一间最大的下人房,他兴奋的流下眼泪道:“俺在青阳镇里终于也有房子了!”
只有马友道无奈的摇摇头,别无选择的住在门房那间小屋子,老老实实的当他的传达室老大爷去了。
他们三个人干了一天的活,马友道不停的修缮破损的门窗,打制简易的家俱。叶剪秋则跑到后院的菜园子,开始鼓捣那些菜地。叶小溪不停的从这间大屋子跑到那间大屋子,擦拭门窗,打扫灰尘。大宅子里终于有了人气儿,马友道叮叮当当敲打门窗的声音,叶小溪欢快的笑声,还有叶剪秋一遍遍不停的往菜地挑水“腾腾”的脚步声……
到了晚上,精疲力尽的三个人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休息了。
偌大的院子在夜晚分外冷清,月光下黑白交错的树荫花影,寂静无声高大的建筑,以及那阵阵钻心的冷风发出瘆人的呜呜声……听到远处的野猫野狗还有不知名的野兽的嗥叫,叶剪秋心里有些紧张。
他走出了房门,迎面就遇到了门口紧紧抱着自己大皮袄的叶小溪。叶小溪从来没有自己住过,从小就是一大家子十几口挤在一张炕上,每天晚上睡觉都是一屋子人,翻个身都能压到兄弟们的手脚。当他终于挑到属于自己的青砖大瓦房时心里还特别兴奋,没想到晚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屋里空荡荡的。而且不时晃动的树影映在屋内,就像人的影子走来走去。
“哥,俺自己住太害怕。”
叶小溪眼泪汪汪。
“没关系,我们去找老马挤一挤。”
叶剪秋故作镇定,和叶小溪一起来到门房。
马友道睡的正酐,呼噜声打的震天响,高大的门檐都随着他惊天动地的酐声都在在颤抖,方圆十米内都能听到老马的呼噜声,门洞上方的横梁上还不时往下抖落着灰尘。老马的呼噜声还会突然暂停,当叶剪秋以为老马要窒息出人命时,就准备冲进去救人,结果更大一波的呼噜声就像炸雷那般滚滚袭来!
叶剪秋摇摇头,这酐声几乎可以上基尼斯世界纪录了!更可气的是,即使站在门外,叶剪秋还能闻到老马的阵阵脚臭味。
看到马友道睡的正热闹,叶小溪只好道:“哥,俺和你挤挤吧。”
“不成,我那间屋没有床,你要去只能睡地上。”
听到叶剪秋这么一说,叶小溪想想自己那简易舒适的木板床,终是咬牙又抱着皮袄回去了。
毕竟劳累了一天,身体乏的厉害,叶剪秋回到自己屋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