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瑾对叶婉珍印象不错,如果她有什么难处,他会替叶剪秋尽一份兄长之责。可惜,叶婉珍越作越死。
叶婉珍又低下了头,一脸通红地道:“爹娘听到我大哥说的大事儿后,高兴的一夜都没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特地向司徒大哥求证一下。”
“他什么大事?”
叶婉珍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看了司徒瑾一眼道:“大哥说,他很快就要成为司徒大哥府里的男妾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司徒瑾愣了一下,但是他没有否认,仍缓缓点了点头。
叶婉珍松了口气,开心地道:“我真是为大哥高兴!听父亲说,大哥小时候可丑了,人们都说越丑越有福,老天爷偏爱苦孩子,看起来还真是这样呢!大哥小时候不仅又黑又瘦,还经常生病。那鼻涕流的比小弟叶拴还厉害,还经常流到嘴巴里吃呢!头顶总是长烂疮,娘就用黄色的药石面给他抹,由于总是不好,实在没办法就给他剃了个光头,可好笑了!大哥五岁才学会说话,当时大家都当他是哑巴,后来终于开了口,爹说这叫贵人话语迟!看起来还真是极准呢!”
说完,叶婉珍一脸天真而无害的表情,好像她真的为丑小鸭大哥高兴。
司徒瑾沉默。但是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晋伯却皱起了眉头,这真是亲妹妹么?这么爽快的直接揭自己大哥的老底,尤其是在她哥哥最喜欢的人面前?这算是童言无忌啊,还是单纯的有些过头?
“他现在身体很好。”
司徒瑾不知道接什么话茬合适。
叶婉珍开心的笑了起来:“是啊,所以大哥现在特别爱干净,非常担心像小时候那样再生病呢!尤其是再乎头发,整日担心头顶上还会流出脓水。”
司徒瑾的嘴角有些抽搐,晋伯则手托下巴饶有兴味地听。
叶婉珍仍高兴地添油加醋:“我和爹娘都不敢相信是真的呢!现在村里都传遍了,就连七里八乡的乡亲们都知道我大哥是司徒府里的新主子,每天都有人来我们家祝贺,爹娘高兴的连瓜子和茶水都置办了不少呢!这不,爹又托我从镇里买了糕点糖果,说是要招待多年没有来往过的远房的亲戚,家里连坐的地方都没了,人多的像过节般热闹!”
司徒瑾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如果两人情意相投,修成正果时,不是不可以告知天下,只是他们现在根本还没有到水到渠成的地步,两人之间连对方生辰年岁都不知晓,这么就心急的到处宣扬,让人觉得有种炫耀浮夸之感,实在让他心里有些不爽!
看着司徒瑾的表情不对,晋伯不禁暗自摇头,他开口道:“丫头,这事情真是你哥说的么?据我所知,他回老家的时候可是不多。”
叶婉珍眨了眨眼睛,天真地道:“二妹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大家都知道了,可能就是那天,我们全家在春风包子铺吃饭的时候吧!爹娘带着老家的人一起去了,很多人在饭桌上聊天,我忙着照顾弟弟们吃饭,也没有听清楚剪秋哥到底说了什么,只是大家都很高兴,一直笑呵呵的……对了,当时还有杨捕头杨大哥也在,可能他知道的比较清楚。”
杨小迷当然在,但是人家并没有一起用餐,而且抬出捕头杨小迷,这整件事情的可信度就更高了。叶婉珍相信司徒瑾并不会因为这件私事亲自去找杨小迷求证,这样嘛,猜疑就出来了。
看着司徒瑾脸色越来越严肃,叶婉珍却越来越开心,她欣喜地笑:“真是万幸呢,不管这件事是谁传出来的,总之是真的就是了!哥哥有个好归宿,我这做妹妹的也就放心了。”
叶婉珍非常骄傲,她骄傲她的“聪明”让她再一次成功的实现了目标!
叶婉珍心里暗笑,两个人无论是从外形还是出身等各方面,条件相差都很大,只怕是那叶剪秋一厢情愿罢了!若是到最后人家不要他了,被打回原形想要再回西兔儿村,只怕得看本姑娘的脸色了!
晋伯道:“叶家二妹,你不是还要回家么?背这么多东西要走到什么时辰?”
他本来是打算派人骑马送叶家二妹一程,可是他却不打算这样做了,他不忍心累着马。
“哦,对呀,我只顾说哥哥的喜事,却忘了自己给老家捎东西了!”
叶婉珍心满意足的回去了,只留下一脸愠色的司徒瑾和暗暗好笑的晋伯。
气氛沉闷了片刻后,司徒瑾终于艰难地开了口:“能丑成那个样子,倒是不易!”
晋伯也接了一句:“是啊,没想到长大后出落的还不错,是不易。”
司徒瑾忽然大笑起来,拍着桌案简直乐不可支。
他的实在是无法想像一个黑不溜秋的小家伙,流着鼻涕光着脚丫子,顶着一头小黄面儿在沙窝窝里跑来跑去的场景,说不定那个小子还穿开裆裤呢!
晋伯也有些好笑,他终于看穿了这个丫头的伪装,这是来拆她大哥的台呢!真不知道叶剪秋什么时候狠狠得罪她了,看起来这丫头是个会纠缠的麻烦人物。
叶婉珍有些用力过猛了。
☆、七十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梦幻般的浓雾将天地相连。
扯不开,拉不碎的白雾将荒漠中的小树林包裹,这片杂树丛生的小树林被弥漫天地的雾气滋润的透透的,就连地上的沙土也湿润的仿佛能攥出水来。
雾气中的每棵树浑身上下湿淋淋粘嗒嗒的,安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