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被生生掀起是什么感觉,旁人可能没法体会到,但老鸨此刻真是生不如死,恨不得能把手指剁了,兴许还不会那样痛苦,她使劲地哀嚎着,身体不断抽搐,但是却摆脱不了那种附骨之疽的疼痛。
她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所有秘密在她脑海里远处,此刻她就只剩下一个想法:停止这种痛苦!
汪直挥挥手,老鸨随即被提起来,押入杂物间。
关上门,在场除了老鸨之外,也不过三四个人。
汪直道:“说。”
老鸨一边抽泣一边道:“那些孩童没有,没有在这里……”
汪直扬起眉毛,以为她又要狡辩耍赖:“卫茂,弄点盐水来,撒在她那根手指上。”
“别别别!我没有说谎!那些人确实不在这里了,他们走了约莫有半个多时辰了!”老鸨尖叫起来,“我这里只是做皮肉生意的,南城帮的人若拐了孩童,有时会暂时藏匿在此处,但很快就会带走的!”
汪直问:“是不是你看到我们来,通风报信让他们走的?对方有几个人?那些孩童又有几个?朝哪里跑的?这条暗道是通往哪里的?”
他一下子抛出好几个问题,老鸨看着近在咫尺的镊子,早就被吓怕了,根本不敢不回答。
“不是不是!我没有通风报信,在你们来之前,那些人就走了,因为之前有人回来说,在城楼附近瞧见你们西厂的人在盘问,觉得事情可能会暴露,就匆匆赶回来,将那些孩童都从地窖里提出来,从暗道里走了!他们一共有三个人,孩童们有七八个左右,大都在十岁以下……那暗道是通往城外的,好教您知道,我这里就是个中转的地点,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要去哪里啊!”
唐泛问:“你在南城帮里是什么地位?那些人又是南城帮的什么人?”
老鸨哭叫:“我一个青楼老鸨,哪里谈得上什么地位哟,在帮里就是无名小卒而已!那些人口买卖都是二当家在负责的,我哪敢过问!平日里他们有时候会送些细皮嫩肉的孩童过来,据说都是从南方带回来的,让我调教,我也就照办了,除此之外这里就是作为中转点,再多的,我确实不知晓啊!”
汪直没有说话,卫茂直接将盐水浇在老鸨那根血手模糊的手指上,后者顿时哭喊哀求,就是再说不出半点有用的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