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嘉拱手给赵闻施礼:“赵先生一心为民,吕嘉自叹不如,一切全凭赵先生主持,”
“岳父,”赵宇一惊:“别人还好,你我若是落到苏任手中,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岳父请三思。”
吕嘉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你我的生死已经不重要了,咱们都是越人,就算用我的头换十数万越人百姓活命,我便认了,”
赵闻对吕嘉也深施一礼:“国相大仁,真乃我南越百姓之福气,”
赵闻的到來苏任并沒有觉得意外,算算时间,看越人的架势,也该是派人來的时候了。吕嘉不会來,赵家那些人不敢來,那就只剩下赵闻一个了。
赵闻沒有作为使者的身份,他报了自己的名姓后,说是苏任的朋友。既然是苏任的朋友,也就不用什么迎接仪式。黄十三带着人进了苏任的大帐。空空如也,一人一桌一壶茶。沒有想象中分列两厢的大将,也沒有在账外安排刀斧手,就这么简单而随意。
“坐,”苏任沒有起身,冲着赵闻点头微笑。
赵闻苦笑一声:“沒想到这么快又和苏长史见面了,这是第三次喝苏长史的清茶,每次喝都能喝出不一样的味道。”
“茶就是这个样子,清水泡树叶,在沒有清茶之前,那些所谓的涂草汤完全破坏了茶的本质,茶和世界上的事情一样,简单才是最好的。”
赵闻点点头,坐在苏任旁边,端起冒着热气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是呀,什么事情简单其实最好,只可惜人人都知道这个道理,偏偏要把很多事情弄的复杂无比。”
苏任也笑了笑:“是,对于越人我就一个条件,投降入汉,其他的事情都好说,你觉得呢,”
“当真,”
“我苏任从來沒有说话不算数的时候。”
赵闻叹了口气:“好吧,越人走到今天有苏长史的推波助澜,也有我们的咎由自取,苏长史能放越人百姓一条生路,在下感激不尽,既然如此我立刻回去,免得节外生枝。”
“这一杯茶还沒喝完,赵先生何必着急,事情也不是急來的,说不定等一等反倒有奇效。”
“长史此言何意,”
苏任笑道:“沒别的意思,就想和赵先生品品茶而已。”
赵闻一脸疑惑,本想立刻赶回去看看,但是如今有求于人,不好不给苏任面子。赵闻是人,不是神仙,也不是圣人,还做不到心静如水的地步。苏任的话让他心里有了疑问,再谈话就沒了刚才的风度。
“赵先生,”苏任一连喊了好几声,赵闻才回过神來。苏任道:“前几日我在折岭发现一种水果,闻起來臭不可闻,吃起來却格外香甜,赵先生久居南岭,可知道那是什么,”
赵闻摇摇头:“从未听说过,不知长的什么样子,”
苏任一摆手,蛮牛歪着脑袋捧着榴莲进來,往桌上一放,立刻闪到一旁。赵闻眉头一皱,苏任示意他尝尝,忍着极度的不适,赵闻拿了一小块塞进嘴里,尝了一口,眼冒亮光:“果然如苏长史所言,臭不可闻却格外香甜,不知此物姓名,”
“榴莲,取留恋之意,”苏任看了赵闻一眼:“此物并非长在南岭,我派人寻找方圆数十里,只有一棵树,或许是从别的地方飘过來的,却能在此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就如同越人一样,我相信在汉地也能过的不错,”
“榴莲,留恋,”赵闻反复念着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