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捏捏她的小手,轻笑道:“这些我不懂,你讨教你的,我只是陪伴我地佳人同游而已。”
高文心甜甜一笑,刚想对夫君调笑几句,前方金针刘已经笑呵呵地迎了出来……
金针刘可不记得当初背着妻子上门求医的那个锦衣卫了,可是今日登门的威国公他却久闻大名,威国公夫人高氏,是高太医之女,与他齐名的京城神医,自也不敢小觑,接进厅中奉上茶来,细一攀谈,这才知道她的来意。
这金针刘医术高明,不过为人有点贪财慕势。而且就算是心胸豁达者也很少有人乐意把自已地独到医术告知别人的,但是对高文心却不同。为什么?因为她是国公夫人,不可能和他抢饭碗,说出点独到见解,做国公夫人半个老师,那是何等光彩?所以金针刘倒也没有藏着掖着。听了高文心对病情的叙述,便捻着胡子摇头晃脑地讲解起来。
高文心医术不在他之下,两人各有所长,这一番研讨,金针刘也是受益匪浅,杨凌听着二人一套套的医学术语,脑袋晕晕沉沉全不明白,初时还坐着,后来听地烦恼便站起身走到厅门口负手欣赏院中雪景。
国公登门,野菊轩便暂时关门歇业了。院子里很是清静,几枝老梅树红花绽放,映着白雪,显得极样娇艳。杨凌悠悠吐出胸口一口浊气,眼望紫禁城方向。怅然想道:“黯家已经进宫纳采问名了,这时辰皇上该赐宴了吧,赐宴,交付婚书,这亲事就定了。
不知道永福那小姑娘满不满意。唉!她的性子温吞水似地,说半句留半句,叫人怎么猜的明白?这要是永淳的性子就好办了。要是为她选驸马,我估计她能把要找夫君的相貌、条件写的清清楚楚,让我按图索骥……”
厅中两位神医议论的入神,就是比较势利的金针刘也把国公爷丢到脑后了,两人已从太皇太后的病情讨论到了相似病症病例的解决办法。
只听金针刘摇头摆尾地道:“老夫以为不然,大骨枯槁,大肉陷下,胸中气满,喘息不便这些表象。并不能做为用药之据,首先应判断是‘痨虫’、‘瘵虫’引起,还是正气虚弱,如先天不足、后天不当,从而导致精气血亏损,于是正气不足,邪气即可乘虚而入。比如说前几日老夫为户部黯大人家小公子诊病,这位公子就是胎里带的毛病,先天不足,精血不旺,全赖自幼家境富裕,各种补药盯着,原本好好将养,或能长寿,可是他又苦读诗书,竭尽脑力,加上天气骤寒,导致外邪入侵,瘵虫入体。黯公子原本身体便如空中楼阁,命火如风中之烛,现在内外诱因同时发作,这样地病人就如你所说的病人身体,自身太过虚弱,用慢药救不得病,用猛药先要了命,唉!只能拖得一时是一时,用药也……”
他刚说到这儿,一个身影忽地冲到面前,由于冲势太猛,桌上两杯清茶被撞的跌了开去,茶水泼了一桌,只见杨凌脸色铁青、神情狰狞,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厉声喝道:“户部黯公子,说清楚,是什么人?”
金针刘近二十年来备受尊崇,只被人揪过两回衣领子,一回是去年被一个锦衣卫的小官儿揪着衣领赶走了一个富有万金地大顾客,逼他给爱妻诊病,一回就是现在,被大明威国公爷给……
同样愤怒的面孔、同样喷火的眼神儿,电光火石一般,两个身影重叠到一块儿,金针刘恍然大悟地道:“啊啊!去年登门的那个锦衣百户,就是国公爷……”
杨凌不愿谈lùn_gōng主嫁人的事儿,这两天皇上忙,唐一仙也没去见他,阖府上下除了幼娘还没有人知道驸马人选,所以高文心也诧异地站起身道:“夫君,这是……你放开刘先生,有话好好说。”
杨凌一抖金针刘地衣领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户部哪个黯大人?说、清、楚!”
“户部只有一个黯大人,就是掌管西什库的黯东辰黯大人。”
危险的眼眸又逼近了一分:“他有几个儿子?”
“只有一子!”
“他……身患重疾?!”
“病入膏癀,药石无救!”
“砰!”炕上地矮几被杨凌一拳擂的跳起半天高,“该杀!”
“夫……夫君怎么了?”高文心看着一阵风儿卷出刘府的杨凌背影,茫然转向金针刘问道。
金针刘气地一撅胡子。心道:“你家相公发神经,老夫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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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骑快马疾驰过北京街头,狂风一般冲向紫禁城。
“站住,前方是禁宫重地,何人纵马狂……站住,站住!呜~~呜呜~~~~”,警号吹响,紫禁城外围杀出无数巡城羽林卫,刘大棒槌舞着八尺长的黝黑铁棒,声如霹雳:“十万火急,威国公爷进宫面圣,闲人闪开!”
闲人?谁是闲人?
闻讯赶来的锦衣卫千户石文义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威国公也太放肆了,怎么着?还想学皇上,来个马踹午门、指点江山不成?嘿!你有权宫中乘马,那也不是正门,而且也不能这般狂奔呐,再说你那些侍卫也有这权力不成?真他娘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石文义拔出绣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