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忙下跪行礼,礼毕后便站起来,战战兢兢地看着龙椅上的人。
左丘颉不多说话,而他身边的常广道:“朗落,将那东西拿出来。”朗落闻言便应了声,便叫身旁小太监掏出个布裹的东西,层层拆开,一个晶莹的紫戒引入眼帘。
左丘宇见状吃惊浮上了脸庞,不禁心中如雷轰鸣。
“三殿下,这是在您府上搜来的。”朗落道。
“谁敢进本殿的府?!”左丘宇闻言不禁怒道,他向来不能忍受别人在背后偷偷摸摸地捅自己一刀,更何况他一点也没有察觉。
“东厂。”常广开口道,硬生生地磨碎了他的焰气。
朗落见此,更是嚣张道:“三殿下,这戒指里边可是那江湖上盛行的□□伊人香啊~”
左丘宇闻言瞪大双目,他万没想到这戒指会在他府里,道:“一派胡言!本殿前几日明明是在七弟府中发现了这枚紫戒,怎会在我府里?”
“三哥所言不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令左丘宇浑身一抖。他回首,只见左丘衍从勤政殿后面的帘幕中走出,淡笑地看着自己。
“七弟。”左丘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他。
左丘衍似是伤口未愈,道:“三哥送七弟的紫戒,十分漂亮。可是内部乾坤,七弟实在承受不得。”
“何意思?”
“伊人香。”左丘衍道。“说来也巧,一日有一个道人经过七弟府上,胡言乱语说着府中有不祥之兆,且正是指着七弟我戴着的这个紫戒。七弟我愚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摘下了它,偷偷还给三哥——但介于它实在太精致,便又做了一个。”
“口出无凭。”左丘宇冷笑道。
左丘衍似乎早有准备,挥手示意,一群侍卫便将一个工匠带了上来。左丘宇见到他不禁黑了脸色。
“这是郑员外家的工匠,在长陵城可是数一数二的。”左丘衍淡笑道。“三哥那紫戒可正是找他做的罢?”
“你……”左丘宇恶狠狠地盯着那名工匠。
那名工匠受迫于左丘宇的眼神,可看看身后那么多文武百官和皇亲贵戚,便大胆道:“启禀万岁……正是三皇子叫小的打造的这枚紫戒……其中放于一些粉末……”
左丘宇闻言浑身冰凉,他万不想到这郑员外的工匠竟已被左丘衍收买,更未想到的是他竟也有心害自己。
而一旁的贾逍脸色更是没了红润,突如其来的变故简直让他无法承受,而贾宁毓已经被吓得无法出声,远儿则是惊恐地眼角都有了泪痕。
“下去罢。”常广道。
那工匠哆哆嗦嗦地退了下去。此时忽然门外道:“西厂厂公贺祥求见!”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弄不懂这贺祥此时来撞着这事是有何意图。只见左丘颉眼神示意常广便应允了。
只见那蓝袍的贺祥一上来,便带着个老农,那老农眼神畏畏缩缩,时不时还飘向左丘宇。而另一人则是被押上来的,那人名叫覃喜,正是左丘宇的部下。而左丘宇见到此人已是几欲崩盘。
“奴才参见皇上。”贺祥拜礼后便起身,道;“万岁爷,这便是那渔过村的证人。他便可证明三皇子当初的罪过。”
那老农战战兢兢地跪在原地,嗫嚅道:“小民,小民参见万岁……启禀万岁,当初就是,就是这个人放的火,而后还在,还在俺们屋内放毒……”
“伊人香的毒素聚集在一起便会产生强大的效应。”贺祥补充道。而后又踢了一脚那覃喜,厉声道:“还不认罪!”
那覃喜吃痛地伏在地上,简直要撕心裂肺般:“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是三皇子逼着奴才这么做的!”
“本殿何时候逼过你!明明是你自己乐颠颠地接了这个差事!”左丘宇怒吼起来,上前两步就要往覃喜身上踩去。
忽而一声响,如箜篌脆鸣,左丘颉愤怒至极地狠拍了台面,他眼中早已通红,这一拍响霎时止住了左丘宇的全部动作。
左丘宇喘着粗气,惊愕至极地看着龙椅上的人。
“孽障……”左丘颉唇齿微动。他声音隐忍至极,似是久未开口。“人证物证,还敢放肆!”
“父皇……”左丘宇慌了,慌忙上到左丘颉前跪下道:“父皇,儿臣知错了……父皇……”他拼命地磕头,几欲将额头弄出血来。
贾宁毓见状也慌忙来到前面磕头,还不住道:“皇上开恩,皇上开恩……”而远儿也忍不住跟着父母跪下
贾逍颤抖地立在原地,没有下跪,他心中翻江倒海,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左丘颉脸若冰霜,好不容易隐忍下了痛苦的情绪,冷冷道:“看看。”言罢便将一叠信件抛出,正落在左丘宇身上。
左丘宇翻出一看,正是当年他与过苍派交易的时候所写。
“勾结武林,罪加一等。”
“不……父皇,儿臣早已不再信任叶作尘……父皇!”
左丘颉并不理他,继续道:“三皇子听旨。”常广立刻在旁准备好纸笔。
只听他无情道:“三皇子左丘宇心狠手辣,将兄弟情谊视于无物,痛下其下手毒死五皇子左丘飏,若留此孽障,实是愧对祖先。朕下令将其贬为庶民,流放南疆。三皇府中一切器物归国库所有。另外,兵部尚书贾逍身为其岳父,责任在身,将其革职停办。今日起,立即执行。”
左丘宇如闻雷鸣,仿佛晴天霹雳,让他无法反应。
他原以为成竹在胸,原以为事事顺利,原以为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