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正是荣思城,三年前第一次见面的荣思城。
时间有误,见面的方式有误,但结局……顾适苦笑着想,不会有那么多的有误,不是自己的,终究不属于自己,做替身做了一辈子,到死只落了个与君决绝的下场,顾适啊顾适,你不需要再为这个男人费神了。
在对方还没有说话之前,顾适先开了口,“是荣先生吗?”
楼梯下仰首观望的男人身子微微一动,暗淡光线中,顾适看见了男人薄唇轻轻弧起,露出惯有的似笑非笑。
夜里很静,静的只听见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对方没有回答,只是玩味的依旧保持抬头姿势望着他,似乎在等他的下一句话。
情景与前世不同了,顾适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见对方不说话,索性摸着黑下楼,却一时忘记了自己在夜晚有轻微的夜盲症,才下两阶楼梯时,不料脚下一滑,整个人踏个空向前摔去,慌乱中,顾适只觉得自己丢脸丢到家了,原本气定神闲的等待竟也变成了惶惶然的行大礼?他苦笑着想抓住栏杆,哪知手也不利索了,连抓几次都没抓着,硬生生地就下直落。
想当然的行大礼没有出现,一只臂弯有力地将他扯了回来,随即,顾适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青柠气息,味道还是那般清香,尤是好闻。
只稍为恍了恍神,顾适就立即站稳身子,并后撤一步与对方保持距离,他凭印象伸手就去按楼梯墙上的灯,这时,一声淡漠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不要开灯!”
顾适一怔,旋即露出讽笑,“荣先生怕见人么?还是说,怕见我?”
男人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停顿片刻后,抱起双臂,倚靠在栏杆边,在黑暗中隐约露出玩味的神情,“胆儿不小,见我第一面就敢这么说话的,你是第一个。”他话才说完,紧接着一个伸手将猝不及防的顾适从高两阶的台阶上猛地扯了下来,在顾适撞进他怀里的同时,另一只手利索地又将他身体反转过去,淡淡地从他背后耳畔说道:“到阳台上去,我倒想看看他们这回找的人是什么样的?”
说罢,也不等顾适有什么反应,径自将他拉到了阳台上,户外月光皎洁如霜,顾适刚一脚踏进阳台,身后的人便将他扳转过来,与此同时,下颌被轻而有力的手微微钳起。
在这一瞬间,顾适也看清楚了眼前的荣思城。
时光倒流在三年前的荣思城身上,他丝毫未变,明亮月光下,漫天霜华中,顾适望着这个清俊到极致却挂着冷然玩味笑容的男人伫立在自己面前。荣思城在四目相交的少顷,便放开了顾适,退一步,像是观赏着什么景物般,上下打量着顾适。
不愧是荣思城,就是这般淡然的注视也是极有气势的,他双手悠闲地插在大衣两侧口袋,眸深如黑曜石,面容俊美中带着冷冽,一对薄唇轻抿,与身上那袭黑大衣和内衬黑西装相配,整个人显得高贵逼人。
顾适努力地调整呼吸,片刻后,才神色自如地站定,用一种同样淡然而又自信的目光回望他,语气平平地道:“不知道荣先生有这种赏月的雅兴,可惜现在已经是深冬了,我觉得不太适合在外边吹着冷风晒月光,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到里边说。”
荣思城微一怔忡,显然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能镇定的反击,他唇角一挑,笑道:“有意思,看来这次他们终于找了个合心意的人。对了,你叫什么?”
顾适稍稍暗吸一口气,挺直背部,微仰起脸,道:“我叫顾适,是你新签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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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签的情人(修)
顾适稍稍暗吸一口气,挺直背部,微仰起脸,道:“我叫顾适,是你新签的情人。”
荣思城又是淡淡一笑,这次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想必对今天也是早有准备,他还是抱着双臂站在原地望着他,勾着嘴角那抹似笑非笑,问:“谁教你这么说的?新签的情人,呵呵,这真是好名字。我好像没跟你说我签的是情人吧,合同你真的有看吗?”
顾适一愣,签过两辈子的合同还需要看吗?白纸黑字上写着五百万情人包养契约,这种东西只需看一次就明白了吧。
“荣先生,我们的合同上写的很清楚,我的情况你应该也知道,为了五百万,我将自己卖给你三年,三年后,合同到期,各走各的路。不是这样吗?”
顾适说着心里涌起一股苦涩,上一世的三年后,在合同到期时,荣思城就将他决绝的抛弃,同样的漫天霜华下,他顾适被一辆货车意外地撞出车外,重重跌落在雪地上,而眼前这个男人,则在十分钟后,从容不迫地将豪华轿车停在他面前,然后,从口中说出那些令人心痛的话。
荣思城弯起抹笑意,沉默了一会,便兀自缓缓拍起手掌,看样子对他的坦白表示赞许,而掌声只维持几秒,手势却很潇洒地一转,指着他道:“顾适,你很聪明,不过我得提醒你,在我面前过于胆大不是件好事。”
话落,还未等顾适思索出来他这句话的含义时,下一刻,他突然感到眼前人影陡地上前,转瞬间,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便覆在他唇上,这个动作来的太过突然,是前世所没有的情节,顾适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怔怔地呆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但这个吻并没有前一世荣思城点到即止的淡吻那般浅显,而是一